王營長歎了一口氣說:“唉,我這不是光杆司令跑回了江南,我的一個營也沒和共軍接觸就沒了,軍統的要把我送上軍事法庭,是李長官力保我,我才有了今天。”說完他向李乃昌很感激地點點頭。
“要不是你跑回來及時地給我送信,我可能現在也是共軍的俘虜了……”李乃昌長舒了一口氣接著說:“我把他保了下來,是為了你呀禾弟,你想要是王營長被軍統送上了軍事法庭,你被俘的事不就露餡了,我不想把你被俘的事被國防部知道。”
“對呀曲參謀,李長官對於你的事,始終放在心上,他就盼著他的禾弟回來。”王營長在旁邊勸說著。
曲禾雲心中很是感動,他深情地看著李乃昌和王營長。“王營長叫你為我吃苦了,這支鋼筆你就留個紀念吧。”說著他把那支派克金筆送給王營長。
“哪裏、哪裏,曲參謀這個我不能要,這可是胡長官給你的。再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卑職應該做的,我以後全要仰仗二位長官栽培呢。”王營長推辭著說。
“哎呀,叫你拿著你就拿著,我還欠你個情呢。”李乃昌揮了一下手說。
“那謝謝二位長官。”王營長雙腳一磕,啪的一個立正接過鋼筆。
李乃昌向勤務兵小聲吩咐著什麼,一會勤務兵雙手捧著一套,疊的方方正正的軍服返回,那軍服的領口上的領章綴著一顆金星。
李乃昌拿起上衣抖開對曲禾雲說:“禾弟你在這個地方住著,要換換服裝,行動上也方便。來先把你的這身衣服脫掉。”
“我的軍裝你穿上肯定合適,在軍校咱兩的軍服就是混著穿。”李乃昌邊說邊把軍服披在曲禾雲身上。
“哎呀,這是將軍服……”曲禾雲有點激動地叫了一句,他的激動是軍人的一種向往的激動。
王營長搬來了一麵鏡子,李乃昌邊給曲禾雲拽捋著軍服,邊說:“這真是那一句老話說得好,人靠衣服馬靠鞍。禾弟你這身材穿上這身將軍服,什麼是軍威?什麼是軍魂?這就是軍威,這就是軍魂。”
曲禾雲看著鏡子裏麵英姿勃勃的身影,瞬間也有點飄飄然了。
“禾弟,現在正是黨國用人之際,像你這樣的棟梁之才,黨國是求之不得,你千萬不要喪失良機……”曲禾雲看著情緒激動的昌兄,他的臉堂漲得通紅,抓著他的雙肩,雙眼露出隻有在一起同甘共苦的人,才有的那種眼神,對他深情地說。
李乃昌那張憔悴消瘦臉上那雙企盼的眼神,定格在曲禾雲的心裏。他以前是白白胖胖的,
一個國軍的團長,那可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睡覺的被子都給你鋪好,洗腳水給你倒好,每天就是養尊處優。看他現在這個樣子,這一次他是真的拚了命了。
夜靜,應該說這裏的夜是寂靜的,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那細小的雨滴打在窗玻璃上,窗外的樹葉上,那沙沙的聲音令人心煩,遠處偶爾傳來一陣淒厲的警笛或幾聲輪船的汽笛聲,更使人煩躁不安。
曲楨子在曲禾雲走後,迅速地洗了個澡,順便拽了一件睡衣穿在身上。她關了房間裏的燈,站在窗前觀察著窗外的地形,窗戶被樓下長起來的樹,遮擋的嚴嚴實實。她在窗後調換著角度,也沒看到窗外的景況。
曲楨子站在窗前反思著今晚發生的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雖然她與曲禾雲也想到,來到敵占區要是碰到熟人,應該采取什麼方式應付。
但今晚李乃昌的突然出現,她知道李乃昌與曲禾雲是什麼關係,還有那個什麼美軍女上尉,她好像就是奔著曲禾雲來的。
麵對這樣的場麵,自己當時真有點亂了陣腳,隻是想把自己扮演成另外一個人。現在冷靜下來,她對自己的表演不是滿意,她在想當時自己是不是應該以不變應萬變呢……
‘篤、篤……’一陣敲門聲傳來,‘篤、篤……’這一次比第一次加重了敲門的聲音,曲楨子邊把床上疊的整齊的被子撩開在床上,邊用一種被驚醒了睡意,裝作朦朧的聲音問:“誰呀?”
“我是來給曲參謀送望遠鏡的。”門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回答。曲楨子聽這聲音有點印象,但想不起來了。
曲楨子把長發撩到臉前蓋住了半邊臉,打開門又用手遮著打著哈欠的臉,懶懶地說:“曲禾雲不在,你把東西給我吧。”說著另一隻手去接那望遠鏡的帶子,眯著惺忪的眼睛盯了那人一眼,那人身穿國軍少校軍服。
“怎麼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機動營的王營長。”在遞望遠鏡的瞬間,那少校突然問道。
曲楨子一怔真是冤家路窄,但她仍顯得,我的美夢被你打擾了的樣子說:“對不起,我記不得了,曲禾雲不在有事天亮了再說吧。”
“哦、哦、好好……”
王營長走了以後,曲楨子閉門僵立在那,難道他們已經認出了我的身份,要是我的身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