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中午,酷暑難耐,悶熱的空氣像是巨大的烤爐要將人烤熟透。偶爾有風吹過來,但是並沒有減少絲毫的熱氣,反倒是將地表蒸發的熱氣送上來,沉悶的讓人喘不過氣。知了聲聲的叫著,少女坐在椅子上輕輕的唱著歌:寧靜的夏天,天空中繁星點點,甜甜的聲音,透過風傳過來,像是久旱的河床上下的雨,潤濕人的心田。
“姐姐,什麼時候會下雨呀”。圍繞在少女身邊的小孩子撲閃著眼睛問道,明亮的眸子如洗過一般的純淨,讓人不忍心撒謊欺騙。
“很快的喲,也許今晚就會有雨的呢”。少女看著問問題的小孩子,純潔的眼神裏充滿期待,不忍心欺騙隻好撒了一個謊,可是誰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雨呢,天龍國已經很久沒有下雨了。
少女站起來走到窗外往外看,未施粉黛的臉頰因為悶熱有些潮紅,柳葉眉輕輕的蹙著,朱唇輕啟,讓人不禁想淺嚐芳澤,因汗水濕漉的幾縷頭發粘在臉上,少女隨意的撥開,別在耳後。
“馨雨姐姐,你能不能再給我們唱唱歌啊”幾個小孩子圍上來。
被喊道的女孩子回頭笑道,“好呀”眉眼之間都是溫柔和寵溺,“那我們就再唱一首歌吧”。
江馨雨輕輕的開口,溫柔的唱著,小孩子們圍坐在她身邊,這景象就像是溫柔的油畫,讓人不忍心打擾。
“砰”的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來,驚擾了這美好的畫麵。孤兒院的院長媽媽急急的衝進來,氣喘籲籲的。
“媽媽你怎麼了”。見院長媽媽如此急切慌張,江馨雨趕上去問“發生什麼事了”。
“馨雨,馨雨你快走吧”院長媽媽一邊說著,一邊往馨雨手裏塞了兩百塊錢。江馨雨手足無措。
“媽媽你這是幹什麼”。江馨雨有些慌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馨雨,你把這個帶上”院長媽媽將一個項鏈珍重的放在江馨雨的手心,“這項鏈是我收留你的時候,你身上帶著的,我想應該是你母親留給你的紀念,解釋不了這麼多了,馨雨,你出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院長媽媽說完這些話幾乎哽咽,但是卻毫不猶豫的就將江馨雨往孤兒院後門推。
江馨雨手裏拿著從未見過麵的母親的遺物,心情沉重,看見緊鎖的後門,江馨雨的心抑製不住的往下墜。自己又要被遺棄了嗎?
步履虛浮的江馨雨腦子一片空白的走在路上,九月的太陽照在臉上,明晃得刺眼,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來,像是沒有感覺似的,江馨雨也沒有抬手去擦。漫無目的的走在馬路上,一輛車急速駛來,幾乎快要撞上江馨雨,江馨雨本能的伸手去逃避,那輛車突然停了下來。
“你找死啊”。車主怒罵著將車窗搖下來,話沒說完,發現抬手擋著的是江馨雨,頓時將話收了回去。“媽的,老子找了你好久,居然讓你給跑了”。車主說著就想下車去抓江馨雨。
看見車裏坐的人——劉德順,江馨雨的心咯噔了一下,劉德順每次打著做慈善的名義來孤兒院,實際則總是有事沒事的想占自己的便宜,幸虧院長媽媽每次都出手幫自己趕走了那個惡心的老流氓。害怕自己被抓住,江馨雨扭頭就跑。劉德順剛下車,幾欲要去追,後麵的車不停的按喇叭,劉德順看了看自己車正橫在馬路上,擋住了後麵的路,於是又罵罵咧咧的回車裏將車開走了。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回頭像是看不見劉德順的車了,江馨雨這才停下來,大口的喘著粗氣。伸手去摸自己口袋裏的錢想要去買水,結果口袋索然無一物。糟糕,該不會是自己在跑的時候把錢給跑掉了吧,江馨雨趕緊將自己的口袋又翻了一遍,什麼也沒有。這下好了,是真的在流浪了,現在身上除了一根項鏈是母親的遺物,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有。
又渴又累,跑了這麼久,也餓了。江馨雨像城市遺棄的孩子,在路上流浪著。時不時有幾個小混混走過衝江馨雨吹著口哨耍流氓,江馨雨低著頭,麵無表情的走過去。天陰沉沉的像是要有雨,但是天龍國不是很久沒有下雨了嗎?是自己要死了的幻覺麼。越來越沉悶的空氣,壓的江馨雨無法思考,最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