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們我們(1 / 1)

第六章 你們我們

誰能告訴我,緊握住著的紀念已成殤,誰來撫平這已腐膿的愛。悲傷過後,依然相信也許,會不會是一片晴空。

一遍一遍,又一頁一頁地把詞譜快翻爛了,寫爛了。你們的以前傷了,我們的現在會不會是一片睛空。陳雨寧,你真傻。

路鹿拿過來陸然的譜子,“這詞不錯呀,就是悲了。”話說這幾天裏,陸然規規矩矩地按班就部做事、上課,以前的他總能鬧點事來折騰整個音樂係,起碼快樂不是建立在痛苦之上。想想那時,真過癮。現在呢?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陳雨寧?

陸然從路鹿的手拿回詞譜,古老的櫥窗顯現著S大的滄桑已不變的內涵,源遠流長的文化底蘊永遠是S大外在的氣質,一種風花雪月的情懷蕩在四周是它的見證。窗外灑下的陽光在他纖長的手指間像被附上了躍動著的音樂,旋律蕩漾著傷感,輕輕地吟唱一人的悲,落拓的背景折射出一半的滄桑,光年仿佛在他的身上得到了瞬間的永恒,他就那樣,那樣的注視著灑落陽光的詞譜,這樣地掏空對她的好。可是,心在一裂一裂撕破他最後的設防,她還是在對他笑,如果現在是死的感覺的話,那一指間的觸摸足以令他複活下一秒的舞動。

“最初的年華/誰是捕手/最後的流月/誰是晴空/風飛掠過的波痕/雙手的倒影已成殤/那時說好的曾經/一點一點打上了清晰的浪雨/

誰能告訴我/緊握住著的紀念已成殤/誰來撫平這已腐膿的愛/悲傷過後/依然相信也許/會不會是一片晴空/啊啊…………”

路鹿驚呆了,雖不訝異陸然的才華,今天的音樂卻是感動得讓人擁抱,隻要一開口淚便毫無保留地落下,傷也毫無留情地被揭開,殘忍地放空。愛情的力量果然很偉大,誰都知道音樂人眼中的愛永遠是永恒的主題,而眼前的陸然毫無疑問就是這一場歌的主宰,神的愛筆。隻是,他是摸不著的悲哀主角,無法逃離這主宰的一切,包括時間。

陸然停止了弦的撥動,一聲不語地閉著眼仿佛在等待什麼,路鹿不敢上前碰,因為此時的他需要的是靜,一個人的靜。不過,那麼好聽且淒美的歌當然不止留他一人獨自吟唱,作為音樂人不光是記憶好,還有所有來自外界的聽覺都一一記錄在心。但在科學高速發展的現代社會裏,錄音筆倒是一件很美好的東西。路鹿心裏暗暗地壞笑,陸然別說我不是你的好哥們哦,為了你以後的精神糧食,即便你要殺我,我也做了這事。

“我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路鹿碰了一下陸然的肩膀,示意他好好對待自己。

直到路鹿走後,陸然仍然是保持那樣的姿勢,午後的宿舍是睡意的溫床,一個人就那樣靜呆在這,累了,倦意的淚痕不舍得風幹,究竟他怎麼了?又因陳雨寧?陸然傻笑著自己,陳雨寧到底算是怎樣的女人?歐陽爍憑什麼可以傷害她,難道隻因為以前的男朋友這個身份?那一天的雨,原來她執著的是在意的人,我卻傻傻地笑。

有人說得不錯,“愛一個人,就賦予了傷害被愛的人的權利。”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離那晚已過去三天了,她的身影麵容仍然在這裏,這樣的堅持真可怕,陸然心想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說不準連一秒一分都忍不下去。可那一晚她說“你憑什麼來理我的事,理我的人!我討厭你,真的。你離我遠點,因為我害怕了再一次的傷,我這裏已承受不了。”

腦子盤旋著“再一次的傷,再一次的傷。我會嗎?”陸然把頭蒙在被子裏,沉睡地癱在床上。

陽光異常閃眼地照耀著溫床,仿佛世界上隻有它是開心的燦爛,默默地靜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