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自己如何把那些哥薩克引開的。沈秋娘聽了之後,美眸之中露出了異色,嬌笑道:“想不到你還有點兒急智嘛。”此刻尚且還沒有擺脫俄國人的危險。張越卻見沈秋娘臉色之間還有著笑意。心想,這姑娘還真是心大。
他給了沈秋娘一個白眼,然後道:“現在還沒有擺脫危險。我看,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沈秋娘從地上站了起來,忍不住發牢騷道:“我真的好累。特別想睡一覺,剛剛從馬上掉下了。腦袋碰到了地上,現在還有點兒暈。”這番話講的似嗲非嗲,引的張越內心深處又掀起了一波漣漪。
“趕緊走吧。再忍一忍,那兩匹馬雖然現在沒了負重,跑的比較快。但是我們不知道俄國人什麼時候就能查到端倪。而且這附近沒準還有他們的斥候探子,一旦被抓住,可就是絕人之路了。”張越輕輕的對沈秋娘道。他心中多少也有些心疼沈秋娘。
“沒事沒事,我也就說說。隻不過這個人怎麼辦?我扛不動了。要不一刀宰了就丟在這裏吧。”沈秋娘踢了踢倒在了地上的萊夫斯基問著張越道。張越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萊夫斯基。如果說就這樣把他一刀宰掉。張越是絕對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的。
但是就這樣把他放在這麥田之中,張越又有些不甘心。誰也不知道前路幾何?假如還碰到了烏紮爾的遊騎該怎麼辦呢?這個萊夫斯基在手上多一刻,他們的安全多保障一刻。可是又沒有馬匹了,想到了這裏。張越擺擺手,示意秋娘把已經拿出來的刀收回去。
他自己上前一步,便是扛起了一百五六十斤之重的萊夫斯基。令他意外的是,他的身體竟然不感到吃虧。扛著萊夫斯基走起來,算不上健步如飛,倒也是不怎麼礙事。看的沈秋娘也是微微一笑。她道:“你這練體練的,和我師兄薑煥康也差不了太多。”
張越也是微微有些驚訝,前世隻不過是一個身體羸弱的高中生。拉單杠都拉不了幾個,現在扛起了一個大漢子都不怎麼吃力。他如何不驚訝,所以當沈秋娘誇起了張越,他內心還是十分開心的。隻不過她口中又提到了薑煥康這個名字,瞬時間就讓張越的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了。
不過他倒也沒有表現出來,扛著萊夫斯基就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走?”俄軍士兵是往北方追去,所以往北走是不可能了的。而往南往回走,顯然也不是什麼好想法。能選擇的不過隻有往東還是往西走。
沈秋娘想了一會兒,然後道:“這裏究竟是哪裏,我也不清楚了。”張越有些鬱悶的問道:“你是說這裏不是雲定山嘛?我們走錯了?”沈秋娘低下了腦袋,點了點頭。解釋道:“我也不清楚在哪裏走錯了。所以,現在我們在哪裏,我完全不清楚。”
看著沈秋娘一副愧疚的模樣,張越倒也沒有深究。隻是張越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比起沈秋娘在這清末更是什麼都不明白。就算是沈秋娘走錯了路,也得跟在沈秋娘的後麵,因為隻有沈秋娘知道他們該如何去找到可以求助的人。他建議著道:“那我們現在往北京城方向走嘛?我們現在應該是在北京城的東邊吧。往西?”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沈秋娘卻是搖搖頭否定了。“眼下最為重要的,還是應該找到村落鄉鎮。問清楚了我們在哪裏,才能夠走。雖然北京城是在我們西邊。可是我們還是不知道在西南,西北還是正西方向。更別說去找下河村了。
而且我還是覺得天師他們已經離開了下河村了。現在去下河村沒有任何用處。我師傅先明長老,還有我師兄,他們應該是在山海關。山海關在東北方,所以我們先往東北方向走,而且那邊遠離北京城,相對來說我們更容易找到有人的地方。”
她的分析還是十分有道理的,因為此番庚子事變,離著北京城越近的地方,越是容易遭受到義和拳和洋人的破壞。相對離著北京城遠點的地方,才有可能還有人沒有逃離戰亂而離開。哥薩克騎兵去追那兩匹沒有人乘騎的馬兒,已經遠遠的消失在了地平線之上。
“那我們就走吧。”張越沉聲道。他此刻的心情已經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哥薩克騎兵的離去,讓他看到了生的希望。此刻無論是往西還是往東,他都不在乎。隻要快點離開這裏,他覺得都是有可能逃出俄國人的魔爪。而猶豫無疑便是在給哥薩克騎兵製造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