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在廚房收拾買回來的食材的時候, 想到剛剛的那一幕還是忍不住掩了一下眼睛. 好像在一起也有大半年了, 這樣子熱烈的情況似乎是第一次出現, 讓她止不住地心跳.
“這次去很難辦吧?”聽到陳凡也進了廚房, 溫言沒有回頭, 依然在切著手上的胡蘿卜問到.
“嗯.” 陳凡從後麵抱著溫言, 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這一個多月鬥智鬥勇的疲憊在這一刻才緩緩地攀升上來, 讓他隻覺得身心俱疲. 這種感覺應該就是回到家了, 所以才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不需要運籌帷幄, 不需要表現得一切盡在掌握, 即使表現出自己脆弱疲倦的一麵, 也不擔心會被責備, 不擔心會因此失去了信任.
陳凡深深地在溫言的頸側呼吸著, 噴出的氣息打在她的頸窩裏麵有點癢. 溫言縮了縮脖子. 這個動作才讓陳凡從剛剛沉浸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還好, 不過都辦完了. ”臨回來之前的一周, 事情又出現了很大的波折, 讓陳凡奇怪的是, 對方似乎打定著要把眾尋慢慢拖死的主意, 不緊不慢地查了又查, 問了又問. 他小心翼翼地回避各種陷阱, 隻弄得自己疲憊不堪, 倒是最後覺得這麼耗下去浪費自己的時間不值得, 即使是眾尋是他創業的起點, 也不必真的被它拖住, 露出了想把眾尋的業務都結束的意思, 對方反而退卻了. 所以他反而比預計的提前了幾天回來.
溫言把胡蘿卜一個一個地雕出小小的花紋, 雕完的胡蘿卜片看起來非常精致, 煮到湯裏簡直讓人舍不得吃. 但是其實做起來並不麻煩, 她的手拿著小小的雕刀上下飛轉, 不一會兒就把十幾片胡蘿卜花搞定了.
把雕完的胡蘿卜花放進了湯鍋裏, 又稍微調了調火, 溫言洗了一下手, 轉過身來. 這中間陳凡一直從背後抱著她,兩個人好像連體嬰兒一樣. 溫言把雙手環上陳凡的脖子, 額頭抵著他的額頭:”是不是覺得不太對勁?”
“嗯, 有一點. 有些想法想和你討論一下.”
兩人離開了廚房, 讓湯自己在那裏咕嚕咕嚕地冒著香氣. 陳凡給溫言講了講這次遭遇的檢查的奇怪之處, 也說到了自己的打算: 按照他們現在的發展計劃, 以後的大本營肯定是京城或者是魔都, 雖然C市是一個很好的起點, 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太小了, 不管是人才還是政策上麵都和京城這樣的一線城市不能相提並論. 就像這次出現的情況, 在那裏被拖了一個多月, 陳凡很明顯地感覺到了種種不透明和不方便.
“而且, 我現在有個想法, 可能我們可以早一點把工作的重心從網絡遊戲中遷移出來.”陳凡說到. 之前他們討論從遊戲產業開始也是因為這個產業相對對於產品時間的要求沒有那麼緊急, 而且隻要有自己的創意, 並不會出現充分的競爭. 畢竟這不是一個完全同質化的產業, 大家還是各有各的專長和創意. 不像辦公軟件或者是操作係統那樣, 現在本來就有非常龐大的大公司, 比如微軟這樣的.
“嗯? 為什麼這麼說?”
“遊戲產業是一個不錯的起點, 但是它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陷,婆婆太多了. 比如這次我們遇到的情況, 本來這塊地方的監管不是很多, 但是理論上來說, 不管是工商, 傳媒, 還是出版相關的部門, 都可以來進行監管. 有的時候, 還是會給我們帶來很多的困擾. 可以感覺到有種明顯的傾向, 似乎他們總覺得對於科技公司, 對於高新技術產業, 軟件產業來說, 遊戲總歸不是正途.” 陳凡解釋到, 這種情況很無奈, 不過也是現實.
“對於我們來說, 本來也就是打算拿遊戲作為起點, 因為這個東西, 對於時間點的要求沒有那麼高, 隻要保證了信息不外泄, 創意始終在自己手裏麵, 做得慢點, 做得快點, 都沒有問題. 不過現在, 我們已經過了那個最開始的積累的階段了, 而且另一方麵, 眾尋的確引起了越來越多的關注.”
“這次的原型外泄的原因還是沒有查清楚嗎?”
陳凡搖了搖頭:”很麻煩, 我有幾個懷疑的對象. 但是不太好再深入地查下去.對於我們這樣的公司來說, 公司內部的開放和透明非常的重要, 必須要開放, 自由, 平等, 否則很難營造一個良好的文化氛圍. 所以並不想搞成人人自危的情況, 但是怎麼在這種情況之下再把內部的技術保密做好, 我還沒有太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