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將獸界的陽光擋在了外麵,裏麵是一個又一個的鐵籠,籠子裏麵躺著傷痕累累的獸人,看見雲香和毛毛之後,麻木的站起身,將雙手放到欄杆處,也許是遭受了太多的痛苦,眼睛裏麵沒有一絲智慧生物的光芒,甚至連疼痛、憤怒、仇恨的吼聲都不知道怎麼發出來。
牆壁上掛著一些鐵質的刑具,刑具上麵帶著血,在近乎不見陽光的監獄裏,讓人毛骨悚然。
雲香默默的跟著毛毛,心裏忍不住的發慌。
薛潔被關在了這裏?
她還好麼?
有沒有被用刑?
王蒙呢?
有沒有來救她?
毛毛帶著雲香來到了一個木質的圓盤上,雲盤直徑大概五六米,滿滿當當的站上他們兩個,在兩人站上去之後,圓盤毫無預兆的飛了起來,這有點像綜合樓的電梯。
雲香先是因為失重感踉蹌了一下,手臂還沒有因為平衡問題而舞起,就被毛毛拉住了。
“小心!”
她快速的將自己的手收回來,有些不自在。
“謝謝。”
實際上,就算是掉下去對於雲香來說也沒什麼事情,大不了自己飛唄。
電梯到頂層停了下來。
頂層的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監獄,相對來說,更像是一個公主的房間,電梯停下的入口處,是一個玄關,旁邊放著換鞋凳,凳子下麵還放了好幾雙一次性的拖鞋,應該是給來這裏的客人準備的。
進入房間之後,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張粉紅色,奢華至極的大床,床幔層層堆下,裏麵隱約的可以看見一個人的身影。
床的旁邊是一條長長地弧形落地窗,采光非常好,隻是所有的玻璃都是死的,不能打開。
開放式的衣櫃裏麵一件件的公主裙掛的十分整齊,衣櫃的旁邊放著梳妝台和書桌,書桌的上麵還放著一本書,梳妝台上放著某些護膚品,簡約的包裝上,打著大大的YAO-LIAN。
雲香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質問道“你居然讓薛潔用YAO-LIAN!!”
毛毛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個鬧別扭的小女孩,嘴裏的話也帶著一些安慰和寵溺。
“放心,薛潔死不了。”
她看著這樣的毛毛,身上難以控製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也不知道是因為惡心,還是因為害怕。
“既然雲香你來了,就和你的小姐妹在一起吧,有什麼需要的,我會幫你打點,不過……”毛毛說到這裏,看了一眼梳妝台上的護膚品,沒有繼續說下去。
誰特麼坐牢還想著護膚?
不對!
誰特麼想坐牢?
雲香手腕一翻,就想將自己的武器拿出來,一鞭子將毛毛製住,誰知道還沒出手,就被一隻纖長溫軟的手給攥住了,絲毫掙脫不開。
就在這僵持的功夫,毛毛已經坐上電梯離開了。
“雲香,別衝動。”
薛潔的聲音很低,帶著顯而易見的虛弱。
雲香看了看薛潔製住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一臉虛弱蒼白的小表情,眉頭一挑。
“薛潔,你!”
薛潔穿著一身粉色的真絲睡衣,皮膚瑩瑩如玉,臉上的笑容帶著意味深長。
“不急。”
雲香看了看周圍,低聲問道“隔牆有耳?”
“沒有。”薛潔搖了搖頭“不僅沒有,這裏的聲音也是與外界隔絕,絲毫也傳不出去。”
她拉著雲香到落地窗前,指著遠處,她所指的地方,是一棵巨樹,看不出來品種,但是樹葉茂盛,樹身挺拔,生機勃勃。隱約間可以看見綠色的光芒穿梭其中。
“那是界樹。”
薛潔的臉上帶著聖潔和向往“界樹告訴我,等你來到這裏,你將使我完全覺醒,之後就是反攻的開始。”
雲香看著薛潔,又看了看巨樹,嗓子一緊,出口的問題竟然有些艱難“你是……祭祀?”
薛潔點了點頭“是。”
雲香將掛在脖子上的樹葉拿出來,那樹葉在她的手裏發出微微的綠光,似乎感覺到祭祀就在身邊。她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好事還是壞事,隻要薛潔完全覺醒,就可以將毛毛抓捕,讓獸族暫時回歸平靜。
可是,將引魂消滅真的那麼簡單麼?
所謂的一物降一物,真的可靠麼?
在這一刹那,雲香的心裏竟然有些猶豫。
薛潔歎了一口氣,伸手捏了捏雲香的臉“想這麼多幹什麼?就算是為了人界和獸界的未來,我也是要消滅引魂,拖延混沌的步伐。”
“畢竟,不僅僅是那些因為引魂陷入絕望的人類想要活著,獸人們也不想死在他的野心裏麵。”
雲香點了點頭,用臉頰蹭了蹭薛潔的手。
薛潔拿起雲香手裏的界樹之葉,雙手十合,跪向巨樹,雙眼輕輕閉上,溫柔而又虔誠的側臉,讓雲香一瞬間有些呆愣,是什麼時候,她和薛潔已經開始變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