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寒卿端起還有些燙的粥,一勺一勺的喂著唐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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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貴妃的事情暫且告一段落,畢竟老皇帝是下了死命令的,不許任何人求情。
他也趁機不動聲色的打壓了沈氏一族。
老皇帝得知唐葫蘆脫離生命危險之後,假模假樣的往星月所送了很多藥材,準許她這幾月都不用上朝,在星月所養傷。
唐葫蘆也樂得清閑,沒事兒就在屋裏閑著看看書逗逗鳥,然後去別處散散心,看看風景。
——如果虞寒卿能從她的床上滾到別的地方去睡就好了。
那生活簡直完美到不行了。
唐葫蘆沒問為什麼上次虞寒卿出宮去買個糕點買了三個多時辰。
既然可以確定虞寒卿並非凡人,那麼以後統一下這件事情也是毋庸置疑的。
虞寒卿有些事情不想告訴她,唐葫蘆也沒想強求。
虞寒卿自從那日後與唐葫蘆寸步不離的,仿佛生怕自己一個眨眼人就跑了,看的很緊。
項元已經完全不能近唐葫蘆的身了,托虞寒卿的福。
每次遠遠的看見那個死子抱著大人這樣那樣的,項元都在牆角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前去把那人從大人身上掀下來,揍一頓丟出宮外。
可。
他已經打不過虞寒卿了。
轉眼就到了元宵節,唐葫蘆第n次拒絕了老皇帝請她去赴宴的太監,老神在在的靠在美人榻上,伸出一條腿擱在身旁的虞寒卿腿上,讓他捏。
凡是重了或者是輕了,唐葫蘆直接一腳踹到他肚子上,讓他調整,半點兒都不客氣。
虞寒卿挨了好幾下“無理腳”了,但是麵上始終樂嗬嗬的,不見半點兒惱怒。
昨晚上把大人鬧得狠了,大人又不高興了。
虞寒卿輕輕的捏著她的腿,時不時輕聲問一句“這力道夠麼”。
那人從不回答,連個眼角都不賞給他。
虞寒卿卻問的起勁的狠。
他就喜歡看著人惱怒的樣子,感覺有生氣多了。
“大人,陛下今年有您喜歡的花燈會……陛下還請了宮外的點心師傅,特意為您請的。”
太監被她一口回絕沒走,反而一個頭磕在地上,跪著不起來。
一副唐葫蘆不答應他就不走的模樣。
雪地裏那件事以後,唐葫蘆不僅不問朝事兒了,而且連老皇帝也不見了。
每次老皇帝借機讓她過去商量點兒事兒,或者參加什麼宴會,唐葫蘆統統拒絕,一概沒有回旋的餘地。
老皇帝鍥而不舍的,也不知道是想明什麼。
唐葫蘆眼皮都不掀起來看他一眼,蔥白的指間落在書頁上,摩挲著粗糙不平的黃紙。
虞寒卿一邊盡心盡力的給自家大人捏腿,一邊嗖嗖嗖的衝著那太監放著冷氣。
他鳳眸一挑,看著凍得瑟瑟發抖的太監,輕薄的唇開合:“大人了不去,你這是活得不耐煩了,想以下犯上?”
“的不敢!的不敢!!”太監欲哭無淚,“是陛下,是陛下想讓九千歲大人去一趟!”
“滾下去,別讓我動手。”
虞寒卿沒那個好耐性跟太監多費口舌,能讓他費口舌的隻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