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三長老,出了殿堂,自有人上前接應,丁聰打目觀瞧,來者體態魁梧,虯須滿麵,身高丈餘,自己在他麵前走猶如嬰兒學步。隻聽那人笑聲有若洪鍾問道:“聽說你是從地球來的?”
丁聰點頭說是,那人又是一陣開懷大笑,笑的丁聰莫名奇怪,不知他為什麼發笑,隻好悶聲等著。
想是那人也發覺了,收住笑意,道:“你可認得我是誰?”丁聰搖頭,心想:我上哪認識你呀,我才到這兒多大會兒啊。
那人看丁聰鬱悶的樣子,又是一場笑,過後故做鄭重的說道:“你小子,竟然連祖宗都不認識,真是該打,我名——盤古。”
“啊……”丁聰驟然聽得此話驚的心潮起伏,不自禁的喊了出來。呆呆的看著眼前這莽漢,難道這人就是傳說裏一斧開天地的盤古?那他的斧頭呢?丁聰機械的想到,眼光不斷掃描“盤古”渾身上下,希望找到確認此人的物證。
盤古被他東愁西看弄的特別難受,喝道:“看來看去幹什麼?不就想確認一下麼?來,你看。”說著,手向背後一探,似取出一物,接著在丁聰麵前攤開碩大的手掌,但見那掌中心托著一柄幾寸大小的斧頭。丁聰的嘴角狠狠抽了抽筋,好“大”的盤古斧啊!
瞧丁聰一臉想笑又強行忍住的樣子,盤古鬱悶道:“當年煉製它時,材料不太夠,又出了點意外,就成了這般大小了,我也沒辦法呀,你要忍的辛苦,就笑吧,反正也不差你一個。”
一番話說的丁聰都感覺出盤古低落的心情,倒是沒了取笑之意,安慰道:“不管大小如何,兵器者,司殺伐,其最終目的不就是看它威力麼?有威力才是王道啊。”
盤古聞言,感覺總算遇到了知音,一時激動的說道:“高,兄弟你這話才是正理,看的也透徹。別瞧咱的斧頭小,可在威力上,他們誰也比不上咱。他們開辟世界還要準備許多寶貝,慢慢的磨,瞧咱,卯足了勁兒,就一斧頭,搞定啦。哈哈……”
丁聰差點暈過去,和自己的老祖宗稱兄弟,這也是個傳奇般的記錄哇!
“那……冒昧問一句,那啥,三清道祖和鴻均等具大神通的前輩都是真有其人麼?”丁聰也不知怎麼想的,臼出如此愚蠢的話來。
“哈哈……”盤古大笑,“看來你許多事情不知道啊,三清是我化身,鴻均是原本的六長老的侍奉童子。我知道你心裏的疑惑,其實我族族人都喜歡四處遊走,留下自己的道統,所以有些傳說流傳開來,也不足為奇。就像我,也在許多族人開辟的小世界裏留下了我的盤古道。隻不過……”盤古鬱悶道:“很少有人能理解我這斧頭的妙處哇!不過,我今天很高興,終於遇到你這個知音人哪。”
越說越興奮的盤古“拉”著丁聰道:“走,去演武場給那幫家夥講講,也讓他們開開竅兒。”說著,也不管丁聰是否同意,大手一抓,提起丁聰大踏步走向遠處。
演武場。
一片開闊的空地上,許多同盤古體形相仿的男女或在練習,或在交談。盤古剛一進來,就聽有人大聲問道:“喂,盤古,三長老叫你去幹什麼了?是不是又犯了錯挨批了?”
“嘿,我可告訴你,後羿小子。”盤古得意的回道:“這次可是有正經事的。哈哈,你來看。”說著一鬆手,丁聰滾落塵埃,出現在眾“巨人”視線。
“咦?這又是盤古哥哥從哪裏帶來的小人啊?”一個清脆無比的女聲響起,卻似滾雷炸落耳畔。丁聰努力動了動差點兒散架的身子骨兒,仰臉望去,隻見一張放大了若幹倍數的美人臉龐正試圖湊近仔細觀察自己。
“呃……你別過來……”丁聰很自然的做出了反映,不過說的話可就有點兒丟人了。
盤古在旁笑道:“女媧,這可不是我帶回來的,是剛才三長老叫我去,才見著的。三長老讓我安排他休息,我就把他帶這來了。”
“這大美人就是女媧?傳說中捏土造人的女媧?天哪,你就不要折磨我了,我的心肝很脆弱,禁受不住哇!”丁聰做捂胸口狀,無語仰首對蒼天。
“嗬嗬……”女媧一陣輕笑,指著丁聰的模樣,對盤古說道:“這人可真有意思,說我是大美人,又說什麼捏土造人。可真能逗。”
“呃……”丁聰聽著原本感覺享受的聲音突然成了奪命魔音,“她怎麼知道我內心所想?還好,沒有什麼非分之想,要是有什麼齷齪的想法,丟人不說,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嗬嗬,你不用亂猜了,我的一種本領就是感知他人的思維。可不要對我隱瞞什麼秘密呦。”女媧看著丁聰笑顏如花戲謔道。
丁聰看這笑臉猶如見到魔鬼般,恐懼感油然而生。盤古卻在一旁解釋道:“不用害怕,女媧妹妹嚇你的,隻要你的能力在她兩倍之上,她就再也無法感知你的想法了,真的。”
“不要再刺激我了,”丁聰內心狂吼。隨後就傳來了女媧那悅耳的笑聲,不用說,又感知到了某人頗古怪的想法了。
“都在笑什麼呢?”正在丁聰尷尬的要死的境地,傳來一聲略帶磁性的男低音。麻木的丁聰尋聲看去,隻見從演武堂門外走進兩個人,一個麵色白淨,一身白衣,著裝得體,略有書生氣質,背背一柄寶劍。另一位,黑窪窪的一張臉,赤裸著上身,露出強健的塊狀肌肉,肩上扛著一把大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