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把一個一個姿色無邊、外賢內秀的女子送給自己當暖被窩的女人!
若是按照一般的習慣想法,那魔教,不就是她的嫁妝麼?
這一份嫁妝,可真是古往今來最豐厚的陪嫁啊!隻是這嫁妝,有些棘手而已,如同走鋼絲一般。弄不好,就有奪命的危險。
不過麼,我丁聰是誰,怎麼會怕這些?
看著閉目等待、一臉決絕仿佛是慷慨就義的安正如,丁聰卻忽然的沒了“性”趣。觀其言,察其行,似乎這女人並不知道她所信仰的魔神的如意算盤,隻是把她當成了實現心中陰謀的犧牲品。倘若自己真個把她就地“正法”,良心上也有些過不去不說,簡直就是與那魔神一路貨色,變成禽獸了。
“罷了,暫且饒過你吧。”隨著想法的改變,丁聰慢慢的挪開了身體。而那隻大手,也頗為留戀的又捏了一抓——很實在的一把抓,然後再次的於心底感慨道:“話說回來,手感真的不錯……”
“恩……哦……”安正如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意丁聰卻放開了她,一時有些失神,還隱隱的生出一絲失落,覺得心中很有些空虛,不似剛才那般充實。可丁聰那臨去的一抓,又讓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心裏暗啐道:“到底還是個色中的黑狼,可是我怎麼覺得很古怪……很舒服……天啊……”
因為這個突然冒出的感受,安正如險些又驚呼出聲,她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也和那南方的女人一般,變的多了幾分下賤。“我怎麼能這樣想,真是該死……都怪這個丁聰,這個壞蛋……”
她這麼琢磨著,眼裏便流露了出來,一抹幽中含怨。饒是丁聰已決定放棄,此刻見了這副神情,也不禁有幾分後悔。但若再想入非非並付諸行動,也與那淫賊真的沒什麼區別了。
所以,丁聰忍痛割愛,決定立刻離開。然後去找沙蓮,尋求精神的溫柔寄托。
“你就這麼走了麼?”丁聰轉身的一刹那,安正如忽然語音淒淒的問了一句。
就這一句話,丁聰便如中了定身術般,再也挪不動腳步。走,不是,留,也不是。
這一聲,如在丁聰心最柔軟的地方,重重的戳了一下子。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對待女人的方麵,他並如想象和自認為的那樣,或是屏棄如履,或者珍惜若寶。
或許,當女人獻媚時,丁聰會不屑一顧。可若是女人因他而傷心淒婉,卻是讓他不能做到不聞不見。
這是一種真性情。
“恩,”淡淡的,丁聰應了一聲,他也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倆人之間本是對立,而丁聰隻是覺得安正如是自己與魔神的兩個強者間,一個工具,一個籌碼。如果自己把所有不滿和怨恨都發泄到她的身上,則對她而言實為不公。
若要非得解說一下丁聰這種想法的原因,那就因為一點:安正如,是個無辜的受害的“女”人。
“界神有神諭,要你做本教的混沌至尊教號的第一代大教主,而我,則退位,做本教特使,兼副教主來協助你……還有……還有……嫁給你……”
“哼!”丁聰聽了,眉眼一挑,目中泛出兩縷精光,心道:“好啊,你弄了個破教,教民都信仰於你,然後你送給我……嘿,就算我成了大教主,他們也還是要信仰你,想改變這現狀,卻是比登天還難,最起碼要兩代的努力,才有可能削弱你的影響。也就是說,在這幾十甚至上百年的時間裏,我表麵風光,實際上,也不過是你的一個傀儡罷了。嘿嘿,如此還則罷了,可你又弄個對你忠貞無比、虔誠如心的人送給我,明裏是特使兼教主夫人,暗裏,不就是弄個奸細麼?果然好算盤,果然夠陰險啊。原本,我還不想要這燙手的山芋,可就衝這個,老子就還偏收了,做一把大教主的寶座。咱們,就鬥鬥法,看誰樂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