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了這個念頭,丁聰就越發的感覺到一種不安。單單以現有的跡象推斷,似乎,好象,可能,對方所言是真的。
光之神與暗之神,早在千萬年前,就已熟識。做為曾經最強的強者,被原始人族奉為神的強者,他們是絕對不可能認錯人的。何況,他們彼此異常的熟悉,而且他們還可以算是不可拆解的仇敵。若說世界上誰最了解暗之神,恐怕也隻有眼前這個暗之神的大敵——光之神了。
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死敵。因為仇恨,才會比旁人更加注意你的一舉一動,才會盡力分析你的疏忽,錯漏,習慣,情感……
“啊——”耀眼的光芒,忽然如潮水歸去,不留一絲痕跡。而在原來光團的位置,卻浮現出一個虛蒙蒙的身影。數丈高,麵容俊美,滿頭的長發無風飄揚,與空間裏的光芒融合一處,分不出根底。
嗤——嗤——
兩道寒芒自其眼眶裏迸射,穿遊在虛空裏,將之割裂。空間無奈的扭曲著,近乎崩潰著,變的極為不穩定。
無數道細密的光芒,其一端與光之神緊緊相連,另一端時隱匿虛空,飄蕩在左近,讓光之神看起來像極了百足的蜈蚣。
丁聰看著這變化,身體微微一震。而就這稍微失神的光景,光之神的身影已經變得凝實。
汩~汩~
如噴泉表麵泛起了水泡,底下熱氣蒸騰,水花翻滾,汩汩不息。繼而,又似萬馬齊嘶,狂風呼嘯。
那是……血液在沸騰!
丁聰由於心裏的那一絲不安,沒有直接出手攻擊,反而又後退了百丈遠,如臨大敵。
“你在害怕。”光之神也沒有立刻出手毀滅丁聰,反倒好整以暇的舉手輕拂著自己的長發,微笑著淡聲道:“你不是他,所以你根本就沒有把握殺死我。而我,卻可以殺死你……當然,還是費一些手腳功夫的。不過,也用不多少時間,你的實力,僅僅是在演化世界的級別徘徊,還沒有真正的領悟宇宙的本源。所以,你永遠也想不出、做不到任何能對付我的手段。即使你是他的傳承者……”
說到這兒,光之神搖搖頭,似乎是在表示遺憾。雙目微翕,似在聆聽光之低語,甚是悠然。
或許,在億萬年的封印裏,光之神早已習慣了那種孤獨的滋味。為了讓自己適應孤獨,就隻有把它當做是一種享受,當做是一種樂趣。否則,單是那無數年的壓抑與煎熬,就足以令具有大意誌的人也為此崩潰。
寂寞如刀,孤獨似劍。
寂寞,就仿佛一杯止渴的毒酒,不得不飲。
孤獨,就像深淵的折磨,無休無止。
慢刀殺人,的確殘忍。
可光之神竟然硬挺過來了,而且還真的把這個當成了樂趣,即使有丁聰在側,他也不願意放棄享受那獨特的滋味。仿佛剛聆聽完一首之歌,餘音嫋嫋,回味無窮。
此刻,丁聰看著光之神,卻是愈加的發毛。從原始人族的三長老那裏,他得知了光之神的從前,而那時的光之神,就是個殘忍、血腥、變態的化身,性格陰暗的最完美詮釋。
他的一切,都不可以常理推敲。
正常人最怕什麼?
不正常的人!
這就如同現實裏,遇到了一個瘋狂的神經病患者,企圖作出極度危險的傷害,卻不能以法律、道德等對正常人有約束力的東西去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