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言身上冰涼,完全一點兒溫度都沒有,跟之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我心裏慌了,伸手將他的身子扳了過來,容言渾身哆嗦,他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湊耳過去,聽不太清楚。
“哥,你在說什麼?”我沉聲,能傷的了他的人一定不簡單。
容言的手完全沒了力氣,從我們指縫之間滑了下去,他的身子僵硬地很,看著就像是已死之人一樣,我始終不敢相信,我以為容哥哥就回來了,可是這一刻。
心底的狂亂暴躁,已經溢上心頭的難耐,容言恍惚之間睜開眼睛,他低聲道:“蕭……是蕭家人……”
“什麼?”我詫異,容言再度閉上眼睛,他的嘴蒼白地很,不管我拍打他都醒不過來了。
我慌了,這會兒樓下有人上來,我一看居然是白忘月,她焦灼的很:“歡歡,有人上來,說是找你的,可是那人身負重傷,還在流血呢,不管不顧闖入白家了。”
我怔了一下,白忘月這會兒才看到床上的容言,她尖叫一聲:“啊!他怎麼了,怎麼也這樣。”
我搖頭,問她是誰找我,白忘月說她也不清楚,瞧著麵熟,好像之前見過。
“我不太記得他是誰,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白忘月拍拍腦袋,她說怎麼我哥哥也是這個樣子,我搖頭,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不過這會兒不是去計較這個的時候,白忘月跟我一起將容言帶到醫生那邊,我才看到她說的來找我的人。
一身傷痕,看著讓人心疼的樣子,蕭如喚身上裂開的口子很多,都還滴著血,我皺著眉頭。
“歡歡——”
他見是我過來,輕聲喊了一句,我皺眉:“你怎麼會成了現在這樣?”
“我本來想上白家來,可誰知半路遇上夢魘獸,追捕他的時候不甚受傷了。”蕭如喚道,我皺著眉頭,他身上很多爪痕,而且很深,透著黑氣。
就跟中毒很深似的,蕭如喚進來,白忘月喃喃:“一場誤會而已,你們先下去吧。”
那群白家的人依舊警惕地很,大抵是蕭如喚出現的方式太過玄幻,也是,容言忽而出現在白家,這會兒又來了一個蕭如喚,這不得不使白家的人懷疑。
他們的防禦措施是不是出了問題。
當蕭如喚見到屋子裏麵的容言時,他變了臉色,一把將我拽了過去:“他怎麼會在這裏?”
蕭如喚臉色深沉,語氣不太好,在質問我。
“他怎麼不可以在這裏嗎?”白忘月道,兩人都看向我,我怔了一下。
“你被蠶食掉的夢,就是他……我在路上遇到的夢魘獸,跟他脫不了幹係。”蕭如喚道,難怪剛才容言哥哥說是蕭家人,原來他跟蕭如喚撞上了。
這會兒算是解開了我心底的謎題,我低聲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跟他走那麼近?你知不知道如果他食了你的夢,你就會死!”蕭如喚道,他的情緒有些激動,我也知道他是在擔心我。
可他是容言哥哥啊,就算是當年的變故使得他成了現在的模樣,那也是為了我而落得這樣的下場,如果當年容言不曾摻和白家的事情,那麼他現在還是容家小公子,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何至於像是現在這樣,不敢行走在陽光下,隻能藏於黑暗之中,像是怪物一樣,靠著夢境而存。
這一切的一切,與我脫不了幹係。
“他不會對我動手的,蕭如喚,你信我一次。”我匆忙地解釋了一句,蕭如喚很是生氣,他來回走了一圈。
他咬牙:“歡歡,到底是為什麼?”
他低聲問我,我搖頭,眼底急的都是淚水,我跟容言的關係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我與他之間的秘密也不可能說給蕭如喚聽。
說我固執也好,說我任性也罷。
“我與他之間有過交易,他若是死了,我也活不久了。你知道的,在城南醫院,他就已經徹徹底底地住進我的夢境裏麵,與我合二為一了。”
我低聲道,倒是沒有那麼嚴重,但我更是要說得嚴重一點。
“他威脅你?”白忘月低聲道,她恨得牙癢癢,“最討厭這種人了,歡歡,交給我們白家處理,保證幫你清理地幹幹淨淨。”
“忘月,這件事情我想自己來處理。”
我低聲道,蕭如喚忽而拽著我的手,他的雙眸如火一般,我知道他在生氣,他冷聲道:“歡歡,看著我的眼睛!”
我眼神閃躲,不想去看他的雙眼,可我知道越是閃爍,越會讓他懷疑。
我迎上了他的目光,堅定地看著他。
“他入了你的夢境,是不是讓你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蕭如喚低聲道,我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