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正邪(1 / 2)

滴血如蓮,我含淚看完了容言臨死之前浮屠所記錄的所有畫麵。

“是誰?”

“他們需要一個人容納夢蠱,而我是最好的選擇。”容言沉聲,我一想起他被那些蠱蟲纏身,被活活吞噬而死的畫麵。

我看到他被夢境,被無形的恐懼折磨致死的畫麵,那一刻,我忽而不忍心再去回憶,就好像一切都出現在眼前一樣。

“他將我帶回去,整整關了七七四十九天,暗無天日的生活,隻給我普通的營養供我活下去,就算我放棄進食,他也會給我注射的。”

容言低聲道,他說他們需要一個胚子,而他成了他們最好的對象,寄養夢蠱的最好胚子。

我顫抖著身子,不知容言經曆了怎麼樣的痛苦,在那個惡魔循著浮屠找到容言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注定好了。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知道我是容家小公子,甚至知道我會去暖閣找你,一步步他都算得清清楚楚。”容言沉聲,他說這些都是不能對我開口的理由。

我依舊止不住渾身顫抖,我低聲道:“那你就要自己背負一切,哪怕是我責備你麼,容哥哥?”

“歡歡,過去的痛苦我已經承受過了,我不想這樣的痛苦再度感染你。”容言低聲道,其實就算我知道了那又如何,還不是依舊沉浸痛苦之中,沒有辦法走出來麼。

我幫不了他的,局麵早就已經注定了,那一刻,我再度感覺到了渾身的無力,從內心深處生出來的無力感。

“那你成了夢蠱之後呢?”我沉聲,容言說他需要噩夢來維持自己活下去的根源,他選了城南醫院,那個怨氣最深的地方作為根據地,一步步滲透進那些人的噩夢之中。

“以噩夢為食物,那不是什麼美妙的滋味,在你承受噩夢的同時,我也會遭受鑽心的疼。”

容言凝聲,他說一層層蛻皮之後,才有了今天這個他,他本該是容家最驕傲的小公子,可是卻被那人一步奪走,從此便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隻能躲藏在黑暗之中,受盡世人的折磨,隻能活在暗無天日的噩夢之下,受盡各種各樣的折磨。

“歡歡,我隻能保你,不被他抓到,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容言沉聲,他說他沒有想到還是讓我牽扯進這些事情裏麵,他以為將我丟在那牌坊下,被人撿回去,我會像個普通人一樣活著。

卻不知背後那人的勢力如此之大,連帶著我的人生都掌控了。

“他到底是什麼人,操控別人的人生,有意思麼?”我凝聲,連容言都沒有見過他的容貌,更別說我了。

容言緩緩開口:“我原本不願意告訴你這些,是怕你會嫌棄我的身份,民間十大邪骨,注定不是什麼明麵上的東西,這些都是人類的貪嗔癡念罷了,都是欲望而成,就算是噩夢,那也是因為恐懼。”

因為想要其他東西的欲望,得不到滿足,或者在得到的過程中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才會害怕。

容言問我,會不會嫌棄他,我急忙搖頭,都是因為我才走到這一步的,我又有什麼立場去討厭一個人呢。

可是容言成了夢蠱,注定要成為那人的工具,注定有天我們會站在敵對的麵。

這是我心底的隱患,卻也沒有說出來。

容言繼續談及我母親的事情,他說雖然白謹言的魂魄被盒子所困,但是這些年來,他見過形形色色被困鬼魂從那盒子裏逃出來,就是沒有見過白謹言的,甚至連一個個存在都沒有感應道。

我變了臉色:“怎麼可能,你說過的,在最後那一刻,我母親的魂魄碑它給關了起來,為什麼會沒有?”

“興許是你母親自我保護意識太強,亦或者她有心沉睡也不一定,那就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容言道,他問我那個盒子去了哪裏。

我思前想後,皺著眉頭,被那錢老太婆拿走了,還是蕭如喚偷偷帶走了,我一時之間有些不清楚了。

容言說務必要找到那個盒子,他原先也隻是想借助白傾顏之手,打開那個盒子,可誰知道白傾顏連自己都顧不上,半隻腳踏進棺材裏麵了。

“白家的事情太過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層層涉及到別的家族的利益。”容言道,他說就連那個長老層,裏麵也是龍蛇混雜。

大長老看著可不是麵上那麼慈愛,壓根做不了慈愛的事情,就拿我母親而言,若不是他嚴格對待,甚至有些變態的手段,我母親也絕對做不了白家第一人。

“他總是想著手下的人,必須是最好的,最厲害的,殊不知,在這個過程中,慢慢丟失了白家的道義。”容言道,“我扯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