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滿意我的新生,就像是一個瓷娃娃一樣,他說歡歡你真美。
“這就是你要的麼?”我淺聲問道,他說就算有那麼一點瑕疵那又如何,他不會介意的,他說他跟蕭如喚不一樣。
陰骨進來的時候,她眼底全然都是詫異的神色,大抵是見到我的時候,微微皺眉:“參見少主。”
“父親派你來我身邊,有多少年了?”男人低聲道,隱隱喊了一絲怒氣。
陰骨急忙跪了下來,她依舊一襲鵝黃色的裙子,看著格外的動人,她輕聲回了一句:“十個甲子年,能跟隨少主,是陰骨的福氣。”
“按理來說,再難養的狗都該養熟了,我說過這件事情不能告知他老人家,可是陰骨啊陰骨……”
男人震怒,陰骨慌了,她淺聲道:“這是大事,陰骨隻是怕少主被歹人蒙蔽了雙眼,老主人說要徹查新娘的底細,他怕您再與那人牽扯上關係。”
“查的如何?”男人是真的怒了,陰骨自知說錯了話,願意承受任何的懲罰,男人冷笑說他不會懲罰她。
“你好好看清楚歡歡這張臉,好好地查一查,順便跟你的主子說清楚,這些年來安插在我的身邊也不容易吧。”男人道。
“陰骨不敢。”陰骨低聲道,“是陰骨疏忽了,沒有細想這些,隻是覺得成親這麼大的事情,又啟用了九幽流霞,總該隻會老主人一聲。”
“是這些年膨脹地以為十邪沒有你陰骨便不會存在麼?你真當我是死的?閉關時候的那些小動作你以為我不知道的,歡歡你不麵生吧?”男人步步逼問。
陰骨全然應了下來。
“當初我說過,誰都能死,就是歡歡不能,可是你呢,違背我的命令,幾番下了殺手,在長淵墓下,要不是我及時阻止,歡歡就死在了你的手下。”
“陰骨知錯了,願意承受一切責罰。”陰骨厲聲,她倒是硬氣地很。
“我不會罰你,你是他的走狗,我還得留下你,好好地讓他看看。”男人冷聲道,“無妄的傷怎麼樣了?”
“回少主,無妄這一次怕是……”
陰骨欲言又止,無妄骨受了重傷,在與蕭如喚博弈中,他也沒有撈到半點好處,興許是我在這裏,陰骨說話總有些含糊其辭。
“沒想到蕭如喚居然這麼厲害,如果這一次不是無妄兵行險招的話,他早就死了。”陰骨道。
“剩下幾人,還需要多長的時間。”
男人依舊冰冷的態度,陰骨說還需要三個月的時間,男人說不可能有那麼長的時間了,他皺眉:“相思那邊我親自去找她回來,再不能任由她這麼任性下去,其餘的人你給我盯好了,這些時間,也好好想想,是要做他的人,還是我的人。”
“陰骨明白。”
陰骨離開之前,她又掃了我一眼,那一眼很深刻,帶了濃濃的探究,我沒有回她任何神情。
陰骨走了,男人擁我起身,他說要帶我去看看當年那開滿梨花的園子,如今已經成了一個複古的酒肆,來往的人倒是不少,他說這樣熱鬧,不然原先那樣總覺得氣死沉沉。
“你不在了,留著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改成酒肆,也有幾個酒鬼在這裏喝得醉醺醺。”男人道,他走到那小道上,漫天都是飛舞的梨花,看著特別的美。
我依稀記得小時候,被他抱回梨園的時候,在梨樹下挖出的那幾壇酒,他不許我喝酒,他說喝醉了人總是會做錯事情。
“歡歡,還記得小時候……”
他問我,我搖頭,說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這溢出來的酒香味格外的刺眼,門外有倆人進來,我怔了一下。
“你……”
“幫我拿壺酒過來。”男人沉聲,他故意要我去前麵,故意要我與那人相見。
那熟悉的聲音,一點點地落入我的耳朵,蕭如喚和蕭晉進了這間酒肆,我跟著過去,留給他一個背影,我焦灼地很,可是相遇是必然的。
我回頭,忽而撞上他的身子,他支吾了半天,在想我的名字。
“你是……那個新娘子?”蕭如喚輕聲道,還帶了一絲關切,詫異地問我傷口怎麼痊愈地那麼快。
我眼底含淚卻不想繼續下去,我搖頭,錯開身子走得飛快,他在身後說什麼這麼漂亮,難不成是個啞巴,蕭晉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他的眼底隱隱含了一絲怒氣。
我抱著酒壇子跑得飛快,卻不知腳下一個踉蹌,壇子狠狠地摔了出去。
男人一把抱著我,說歡歡你倒是心急得很,我搖頭,他帶我去了那簾子後麵,我清楚地聽到蕭晉說話:“你倒是念著那女子做什麼,不過是一麵之緣,說知道是什麼樣的姑娘,興許是個心狠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