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走過去,雙兒一把拉了我過來,她噓了一聲,說什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沒實力,就得做黃雀。
這話說得不假,可是蕭如喚就在眼前,我為什麼要做這樣的黃雀,雙兒輕聲道:“姑娘,聽我的,不會錯,你且看著。”
我視線牢牢地鎖在蕭如喚的身上,雙兒說我那是失而複得的心情,說蕭公子好福氣。
我沒多說什麼,湮驍身邊隻有一個陰骨,無妄骨不知去了哪裏,他冷笑道:“逃遁了之後呢,沒想到這麼快見麵。”
白煙純扭著腰肢,站在一旁,低聲道:“居然是你。”
“我跟蕭如喚的恩怨,你最好不要插手。”湮驍冷聲,在威脅白煙純,站在白煙純身後那個人忽而笑了。
她指著湮驍,又指著蕭如喚他們:“我們不插手,可等你滅了他們,保不準對我動手。攤開了說吧,就剩下這白虎墓了,誰能進去,各憑本事吧。”
“這麼說來,你們一定要跟我作對?”湮驍冷笑一聲,他說那就放馬過來,他不介意多殺兩個。
蕭如喚跟夜未涼不知道在說什麼,看唇語也看不清楚,我不知道在青龍殿那兒他是怎麼逃脫的,但是能找到白虎這裏,多少有我的過錯。
是我留下了痕跡,引著他們過來的,我私心裏這麼想。
雙兒冷笑:“如果可以,我倒是想親手殺了他,可惜以我的本事,最多殺死陰骨。”
她眼神冷然,像個獵豹一樣,伺機撲上去,滿眼都是殺氣。我蹲在她旁邊,看眼前這一觸即發的形勢。
白煙純笑道:“你想殺了我?就怕你沒這樣的膽量,到時候你怎麼向你父親稟告。”
“在這裏死了,還會有人來過問麼,白煙純,你別忘了,你縱使與我父親有情,可終究名不正,言不順。那個人素來追求利益,心狠手辣。”湮驍低聲道。
他說如果要他父親在長生和白煙純之間選擇,那絕對會選擇長生,甚至不會多看白煙純一眼。
湮驍冷笑一聲:“說到底,你算什麼,不過是我父親的一個玩物罷了,在這裏跟我擺譜?”
“嗬嗬。”白煙純心底氣得要死,可卻沒有變臉,她笑了,“沒有你父親,你又算什麼,你好好問問,這十佛,對了,是九佛,相思已經死了。”
“你……”湮驍冷眸微轉,瞪著白煙純,大抵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竟然這麼決絕。
他說那就沒得談了,對相思骨動手,虧得白煙純做得出來。
“我隻是重傷了她,誰讓她在地府嘚瑟,不知收斂,傷了孟婆不要緊,偏生要與閻君動手。”白煙純低聲道,“湮驍啊湮驍,若是你稍稍替你父親著想,而不是這天下唯你獨尊,興許我不會傷了相思骨。”
“小妹做錯了什麼,你憑什麼傷她,嗬嗬,今兒就讓我看看你算什麼玩意。”陰骨冷笑一聲,忽而上前,白煙純連連閃躲,後退,陰骨手段狠辣,全然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湮驍就那樣看在眼底,他忽而轉了視線,對著蕭如喚:“你我之間,也該做個了斷,難不成你還想跟這要殺死歡歡的人合作?”
湮驍打的是心理牌,他害怕蕭如喚與白煙純他們合作,可惜蕭如喚不會這樣做,也不屑於跟白煙純一起。
蕭如喚冷笑:“還不需要。”
湮驍說那就好,他眼底全然都是算計。
雙兒在我身邊,攥緊了手,她在伺機尋找機會,一擊即中,殺死陰骨。
“她們兩個倒是勢均力敵,誰都傷不了誰。”雙兒低聲道,她說白煙純的本事不小,虧得之前沒有對上,不然我們都不是對手。
我自始至終看著蕭如喚,一顆心都懸著了,湮驍上前,夜未涼與蕭如喚配合默契,也是難得的默契,三人很快便到了對岸。
順著那鏈子過去,眼前一片模糊,夜樽往前,盯著那個跟著白煙純的女人,笑了:“我們,沒必要打這一架吧?”
那女人一轉身:“我可沒空陪你玩。”
蕭如喚他們引走了湮驍,白煙純二人卻死死地逼迫陰骨,夜樽趁著這個檔口,也跟著過到對岸去。
我跟雙兒一直躲著,我能感覺道雙兒渾身都在顫抖,那種激動的感覺,就好像隨時隨地能帶走陰骨一樣,她冷笑道:“讓你也嚐嚐這血符的滋味。”
她話音剛落,雙手捏訣,嘴裏念著咒,便看著那三張血符,直直地往陰骨身上去,也隻是一瞬間的停頓,陰骨便占據下風。
雙兒抓著我,往對岸去,她咬牙:“姑娘,你快跑過去。”
她壓著那根鏈子,我忙跑開,她嘴裏念了一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