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滿頭冷汗,卻從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白寒深從她體內逼出不少黑氣,他笑笑,說是第一次見著這麼能扛得住的姑娘。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呃……”小川冷聲,斜睨著白寒深,她看著年紀的確比白寒深要大,一副老舊的說教。
白寒深懶得理她,靠在那兒,說小川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卻要在這裏教訓他。
小川來了勁,說她家裏往後就她一人,便是小孩那也是頂起一個家,一個族的,她說錫山無端遭遇這樣的災難,她一定要親手殺了那些人。
“就你這小身板,得了吧。”白寒深笑笑,小川眼底卻寫滿了堅毅
到了錫山的時候,已經夜色降臨,四周一片漆黑,略微還有些冷意,四周霧氣起,越發的迷蒙,壓根看不清楚怎麼上山。
可是小川卻能輕而易舉地判斷出來該走那條路,她叫我們跟著她,千萬不能掉隊。
“山裏野獸多,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錫山裏頭不少有毒的植物,你們小心一點吧。”
小川走在前麵,喃喃自語,說什麼你們一看就不是什麼平凡的人,怕也是不會害怕那些毒草的。
她嘟囔著說什麼自己若是有逆天的本事,爹媽也不會死,也不會看著族人一個個死去,祁家也不會就這麼沒了。
“我們在山坳裏,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沒想到災難來的這麼快。”小川看著我,眼裏掛著兩滴淚水,卻沒有哭出聲來。
那一刻,我卻找不出話語來安慰這個才見了幾麵的小姑娘。
上山的路很泥濘,特別難走,小川的帶領之下,我們很快便上山了,冥王故意放祁小川下來,也隻是想要祁小川把我們帶上山。
我皺眉,等能看到那些古樓的時候,不由得感歎了一句。
現世還有這樣的地方,祁家與外界交流太少,小川說她這是第一次離開錫山,可惜卻沒能好好地看看外麵的世界。
“我小時候就有一個想法,我想離開錫山去外麵看看,可是我媽說,外麵太可怕,倒是都是人心不古的人。”小川輕聲道,她說祁家的人,生性善良,可為什麼越是善良的人,越要遭遇這樣的事情。
他們隻是想安靜地活下去而已,為什麼呢。
小川的質問,我沒辦法回應,人世間就是這樣的殘酷,物競天擇的法則仍舊存在。
有些人生而便是高人一等,有些甚至是神。
白寒深忽而笑出聲來:“那你覺得這個世界,有神的存在嗎?”
白寒深這樣問她,祁小川搖頭,她說如果有神靈,祁家會走到這一步麼,她是不信的。
“如果有神靈,為什麼壞人依舊逍遙法外?”小川質問。
我看著那亮起燈光的古樓,非常模糊的身影,小川說那些人就在前麵,隻要再走幾步就能看到了。
白寒深沒有跟小川爭論世上有沒有神的問題,倒是素璃說了一句。
“世間一切有自己的輪回,神也不能隨便介入,不然會亂了法則。”素璃輕聲道,她說小川興許不懂,但是長大了便會懂。
小川執拗,愣是說她覺得這世界,就是個殘酷的世界。
“隻要你能力強,便能主宰一切。”
她眼底熊熊燃燒的怒火,來自於對冥王他們的恨意,也來自於心底的不安。
我們才走到那片空曠的場子裏,便看著惑長君朝著這邊過來,她被毀去的那張臉,用麵紗遮住了一半,可是那股子騷勁兒卻依舊難以掩蓋。
“毀我容貌的仇恨,今天連本帶利都要討回來,放你們走,我就不叫惑長君。”惑長君冷笑出聲,就這樣還沒被冥王拋棄。
看來這惑長君手段不少,也不單單是靠著這張臉。
也是,長得好看的女人何其多,冥王若是揮揮手,不知有多少人趨之如騖,倒是惑長君這樣,能魅惑人心的少。
冥王從她身後走過來,笑了。
“甕中抓鱉,這是我最喜歡的橋段,你們明知是陷阱,為什麼還要來?”冥王冷聲道。
“交出沉硯。”蕭如喚冷聲,與冥王對視。
冥王朗聲道,說他的麵子倒是抵不過這九重天上一個小小的仙童,他笑了:“難怪她說,有了沉硯,你們必定會乖乖地來。”
冥王拿捏著主動權,他說他不僅要白寒深死,還要我,用此來作為交換的條件。
“你做夢,想要殿下。”素璃激動地很,她看著我,說千萬不能這樣。
我笑她是個傻姑娘,就算我們按著冥王說的去做,他也未必會履行諾言,倒是讓他看穿了這個籌碼對我們而言很重要。
冥王對著我說:“想要重返九重,沉硯是關鍵,可偏偏他不會跟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