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顏小心翼翼的，絲毫不敢亂說話。
她隻是覺得，沈臨霽的情緒掩飾得實在是太好了，一點也看不出挫敗的樣子。
但是喬小顏大概能猜出，沈臨霽為了這個案子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
有誰能曆經失敗而真的完全不在意呢？那些表麵的假裝出來的談笑風生，喬小顏不喜歡。
她不喜歡這樣的沈臨霽，也心疼這樣的沈臨霽。
沈臨霽不開心，喬小顏也不開心。
她坐在沈臨霽旁邊，愁眉苦臉，唉聲歎氣。
沈臨霽看著喪氣滿滿的喬小顏，不得其解。這個小姑娘平時渾身都是正能量，今天怎麼喪氣滿滿的？
“boss啊，你不要不開心呀。”
喬小顏準備好好開導沈臨霽一番。
“嗯？”
難道不是她不開心嗎？
沈臨霽啼笑皆非，喬小顏這個小腦袋瓜兒一天天在想什麼呢？
“失敗是必然的，成功也是必然的。”
喬小顏搖頭晃腦，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把高中時候寫議論文的那股勁頭拿出來了。
“隻要你努力去爭取了，結果是什麼樣子，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沒有遺憾，不會後悔。”
喬小顏其實並不會安慰人。
她沒什麼朋友，唯一關係好的許諾每天也都是開開心心的。
至於她自己，難過的時候總是自己藏起來，即便許諾想要開解她，也找不到人。
那些黑暗的日子裏，是喬小顏一點點撐過來的。
沈臨霽看著苦口婆心勸解自己的喬小顏，心裏一陣暖流蔓延全身。
這個小姑娘估計是以為沈臨霽和顧啟的合作沒有談成功，心情會暴跌，從此一蹶不振。
於是乎沈臨霽就順勢下坡，很給喬小顏的麵子，假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說的很有道理。”
“對嘛，boss你能至於認為就好啦。”
喬小顏聽到沈臨霽的回應，心滿意足很有成就感。
“要是你還是覺得而不開心，大不了等哪天有空我請你吃飯啊。”
“喬小顏。”
沈臨霽沉下聲音，眼睛與喬小顏那雙清亮的眸子直直對視。
“怎麼了？”喬小顏一時間沉溺在沈臨霽的嗓音裏。
“我的失敗，值得你這麼在意嗎？”
“當然值得啊。”
喬小顏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回了沈臨霽的的問題，說完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
但，改口也不晚。
“您是大老板啊，您的失敗就是我們全公司的失敗，我自然一萬分的在意。”
喬小顏嬉皮笑臉地回答，生怕自己不是一個見利眼開的員工。
“更何況您還是我的頂頭上司，掌握著我這一個小小助理的經濟命脈。”
“您不開心，我們下麵這些人也不好過啊。”
沈臨霽兩條英氣的眉毛微微蹙起，很明顯對這個而答案不滿意，卻也沒說什麼。
他很清楚，感情需要勇往直前，但不需要步步緊逼。
沈臨霽讀書那會兒特別固執，覺得任何人際關係都要有結果。
人跟人的關係出現問題要麼修補要麼放棄，自己必須給自己拎得清清楚楚。
長大後，消化尷尬的事情倒是比以前容易多了，於是多了很多的灰色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