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典禮結束了不久,喬小顏還衣著單薄的在門口趁著嗖嗖冷風等著江南青。
她是被江南青開車帶來的,自然也就隻穿了一身禮服,連一件外套都沒拿,在這樣的天氣裏,喬小顏顯得異常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江南青去了哪兒,但還是堅持等著,不肯自己一個人回去。主要是這個地點偏僻,最近的可以打到車的地方離這裏至少也有十幾公裏。
把女伴丟在訂婚典禮上自己先行離開的,恐怕就隻有江南青一個人了吧。
十一月的天氣就像是被竹簽紮破的氣球,除了呼呼的風就隻剩下一個頹廢軟趴趴的外殼。
沈臨霽就站在喬小顏背後的不遠處,他倚著柱子看著那個即便在冷風裏也拚命維持體麵與端莊的女人,心裏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最終,沈臨霽還是闊步走到了喬小顏的麵前。
他看見喬小顏被凍得發青的嘴唇,又看見喬小顏因為呼嘯而過的風被打得紅撲撲的小臉,起了惻隱之心。
“喬小姐在這裏做什麼呢?”
沈臨霽明知故問,典禮進行到一半,就有下人告訴他,江南青跟著許諾離開了。
對於喬小顏孤零零被丟在訂婚禮上這件事情,沈臨霽心裏說不清楚是開心還是生氣,江南青拋下喬小顏走了。
可即便江南青帶著其他女人離開,喬小顏還是會在這癡癡的等著他。
“我在這等人。”
喬小顏抿了抿嘴唇。
她知道,無論自己怎麼假裝,喬小顏被拋棄這件事情是赤裸裸的事實,是連門童都能肉眼可見的笑柄。
“江先生呢?怎麼不陪著喬小姐一起在這兒等著?”
沈臨霽還是在繼續自己的嘲諷,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是那麼憐惜喬小顏,脫口而出的卻是傷害喬小顏的話語。
他太別扭了。
鬧情緒的人都是渴望存在感,故意說反話就是想引起喬小顏的注意。
那些別扭又違心的嫌棄和嘲諷,都是沈臨霽再不敢說出口的喜歡。
“我等的就是江南青。”
喬小顏被沈臨霽這樣一激,脾氣也上來了。她等她的人,沈臨霽莫名其妙說出這些讓喬小顏不舒服的話,算什麼意思?
“哦?是嗎?”沈臨霽變本加厲,他就是想要喬小顏看清楚江南青根本不在乎她。
換做是沈臨霽,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會把喬小顏丟在這樣一個前不見山後不見水的地方。
“可我怎麼看著,江先生和許小姐在中途就雙雙離場了?我還以為是喬小姐不忍老友孤獨,特地讓江先生去送的呢!”
沈臨霽也不嫌冷,他不肯示弱,也不願意離開。兩個人就這樣倔強的在冷風中拌起了嘴。
喬小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聽沈臨霽這樣一說,覺得無論許諾要找江南青談什麼事情,又或者江南青要找許諾什麼麻煩。
喬小顏是一時半會等不到江南青了。
相反的,她現在更擔心許諾,畢竟許諾是一個曾經為了江南青而自殺的傻姑娘。
顧不得那麼多,喬小顏提起裙子的尾擺抬腳就要走。
沈臨霽見狀,一抬頭就抓住了喬小顏的手腕。
“你幹嘛去?”
“還請沈先生自重。”
喬小顏從來不是會隨意示弱的女孩子,大庭廣眾之下,沈臨霽這樣不紳士的行為是非常值得她抨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