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喬小顏委曲求全的模樣,沈銘生心裏也沒有想象中的開心。他認識喬小顏這麼多年來,什麼時候見過喬小顏求人的低微姿態呢?
答案是沒有。
即便是麵對著沈庭,哪怕喬小顏不得不臣服示弱,可她也從來不說半個“求”字。如今為了個許諾,倒是卑微得徹底。
“你有什麼資格求我?有什麼條件求我?”
沈銘生冷著臉色,擺著一身的譜兒,但其實他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會答應喬小顏的。不然他何必自己主動來這裏眼巴巴的等著呢?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求你,更沒有立場去求你。”
看著沈銘生硬生生的表情,喬小顏一丁點兒都不慌張。這事兒本來就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喬小顏不強求,但盡人事而已。
她的一根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兒的翹著桌麵,沒有一絲莊重嚴肅的樣子。說實話,沈銘生和喬小顏的確沒有多大的交情。
即便年紀還小的時候,喬小顏、沈似來、沈銘生三個人幾乎是天天粘在一起。可那些青蔥年月裏,沈銘生存在的意義無非是給這一對金童玉女當見證人而已。
過去的日子裏,喬小顏隻能說自己和沈銘生有話可說,但若是不是特意緩解局麵的尷尬,也是沒有什麼共同話題的。
總不能在沈似來不在的時候兩個人麵麵相覷,尷尬的對坐吧?
“可如果你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的話,盡管和我說。”
喬小顏抿了抿嘴唇,莫名覺得口幹舌燥。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仰頭喝下,透明的液體沿著杯壁緩緩流入喬小顏的嗓子裏。
嘴唇也變得濕潤有光澤起來,就像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
“你知道的,我喬小顏做慣了別人的棋子。你如果不嫌棄,我什麼都可以幫你做。”
要想從沈銘生那裏得到幫助,就必須付出等價的代價。這件事情喬小顏很清楚,沈銘生的為人處事她從小就了解的。
而且從沈銘生的所作所為來看,他一定是早早打算好了才來見喬小顏的。既然他早就知道喬小顏有求於他,假如沈銘生完全沒有一絲興趣來幫她,今天壓根就不會出現在這裏。
“小顏!”
還沒等沈銘生開口,陪在一邊的沈臨霽已經坐不住了。他不想再看著喬小顏變成誰的傀儡。
既然這次沈臨霽有機會去阻止,他就一定會去阻止。
相比於世間萬物,相比於喬小顏所在乎的一切一切,沈臨霽都覺得比不過喬小顏本人。
“不行,小顏!”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去阻止喬小顏去做這種事情,可事到眼前,沈臨霽首要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止喬小顏。
看過喬小顏曾經那麼多次的掙紮和痛苦,沈臨霽再也不想看見喬小顏墜入地獄。
“你別說了,臨霽。”
喬小顏握住沈臨霽的左手,她心裏知道沈臨霽對自己的好,可如今喬小顏卻不能再躲在沈臨霽的懷裏當一支溫室的花朵了。
“我心意已決,你不用再攔我。”
當著沈銘生的麵,喬小顏和沈臨霽相當於是排了一場愁苦分離的戲碼給沈銘生看。簡直是令沈銘生眼睛疼。
他才沒興趣當個吃瓜群眾。要鬧,沈銘生也要做那個把東海攪得天翻地覆的定海神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