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第一次見你,你就從來都是你。”
過去種種一瞬間全部回到許諾的腦海裏,從第一次見到喬小顏一個人在校園裏行走,到現在喬小顏堅持自己的想法,喬小顏做的從來都是她自己。
這期間也許喬小顏也有不得不依附在江南青身邊的時候,可她也依舊有自己的想法,並不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壓在江南青身上。
“你為的從來都是你自己的本心。”
這句話聽起來實在不是什麼好話,但喬小顏還是笑著接受了。
也許許諾從小到大都太在意旁人的看法,他們覺得淑女好,許諾就一副淑女的做派。
父母覺得女孩子還是學藝術好,許諾就去學藝術。朋友覺得許諾性格溫柔些好,許諾就處處忍讓不敢爭取自己想要的。
“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並不是在酒吧,而是在入學的時候。”
許諾的聲音軟軟的,就好像是剛做好的棉花糖。
“那個時候你總是獨來獨往,看起來拒人於千裏之外,沒人能接近你。”
回想起大學這幾年的時光,許諾覺得喬小顏的做法果然有先見之明。大學裏實在是太亂了,而喬小顏早早就避開了一切呢。
至於許諾,因為她離不開人群,不敢被孤立,所以麻煩又無用的人際交往總是牽扯著許諾去做一些她根本不願意去做的事情。
小到拒絕不了聚餐,大到幫助某些看起來關係還不錯的人搶那勞什子學生會會長或者黨員的位置。
許諾家世在身邊一眾人裏也算是中上等的了,人們都知道她性子軟不計較,也不在乎這些身外之名,所以什麼事情都要撈上她一把,美名曰信任她。
可她又何嚐不知道,那些隻不過是赤裸裸的利用罷了。但好在大學裏的算計還是相對來說小打小鬧的,許諾至少還能看得明白。
在許諾還在這一灘渾水裏糾纏不清的時候,喬小顏卻是卯足了勁隻往那一個目標去奔。
在這一群人裏,她的冷漠和孤獨顯得是那樣的幹淨,就像是一股清流。
“我也沒有要接近你的想法。人們都說,像你這樣獨來獨往的人,一定是有你被孤立的原因,不值得被同情。”
聽到這種可笑的話,喬小顏覺得記憶裏的那群人果然還是愚蠢至極。
“隻是我知道,他們都隻是在羨慕你而已。也包括我。”
為什麼許諾會在酒吧被喬小顏救下之後,就死心塌地的做了喬小顏的朋友呢?隻是因為這一杯酒的功勞嗎?
不!是喬小顏身上的那股吸引力,把許諾吸引過去的。
“後來在酒吧遇見你,也的確是我這二十多年來最幸運的一次,上天讓我被你拯救,也派你來到我身邊,被我嫉妒。”
晃了晃手裏的紅酒,許諾覺得眼前的液體一點兒也不通透,甚至比那剛下過雨的池水還混濁。
“妒忌?我有什麼值得妒忌的呢?”
喬小顏無法想象,像許諾這樣好身家的人有什麼好妒忌自己的呢?
她的家庭雖然也不算是和和美美,但父母都疼愛許諾一個人。
許諾生下來就不用擔心吃穿用度,比身邊一群人的消費都高了一個層次。
在遇見江南青之前,許諾的人生可以用風調雨順這個詞來形容。這樣一種生活,許諾有什麼好妒忌喬小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