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瑩站在紫宸殿的門口,任憑她怎麼哀求,守在外麵的人,都不讓她進去。
殿內,明宣帝手執白子,皺眉望向蕭元宸,“趙家那姑娘一直很喜歡你,你當真這麼忍心將她晾在一邊?”
蕭元宸的眼底毫無波瀾,薄唇輕啟:“她喜歡我,與我何幹?”
從頭到尾,他都沒給過她任何的希望。
她非要湊上來,他又能說什麼?
她喜歡他,他就得理會她甚至娶她?
開什麼玩笑!
明宣帝的眉頭皺的愈發深,“可否告訴父皇,你為何要在禦花園裏放毒蛇咬傷皇後?”
蕭元宸落下一子,嘴角輕輕噙起一抹笑,“看來父皇已經知道事情是兒臣做的,那父皇打算如何處置兒臣?謀害皇後,可是死罪。”
明宣帝瞪了他一眼,“你也就仗著朕寵你,所以越來越放肆。再怎麼說,你也得叫她一聲母後,你不該這麼做的。”
蕭元宸麵色一沉,雙眸染上一層涼薄,他譏誚一笑。
“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誰讓她存了不該有的心思。”
至於母後二字,便更加可笑了。
他可從未承認那個女人是他的母後!
明宣帝愁眉不展地看著麵前的棋局,他的退路,已經被堵的死死的。
再走錯一步,可就滿盤皆輸了。
“真是拿你沒辦法,對了,你為何這麼護著薑若水那丫頭?僅僅是因為她長得像阿如?”
“若僅僅是因為這個,那趙婉瑩,不是比她更像嗎?”
“她不顧一切都要追逐你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薑瑾如。隻要你一句話,她就能將自己活成薑瑾如的樣子。”
明宣帝到底是看不過去了,趙婉瑩雖然生性驕縱,雖然有著大小姐脾氣。
可到底也隻是一個弱女子。
從十六歲到二十二歲,趙婉瑩將人生最美好的六年,都花在了追逐蕭元宸等待蕭元宸上。
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子,多半已為人母。
隻有她,還孤身一人,苦苦等著元宸。
這般孤注一擲,到底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語,明宣帝也不是不知道。
可蕭元宸卻是毫不在意地抬頭一瞥,眸光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所以父皇究竟想說什麼?”
“你就可憐可憐她,將她收入府中,哪怕做個姨娘,也比現在來得好。”
這樣的話,從六年前開始,蕭元宸便已聽過無數次。
對上明宣帝的雙眸,他毫不客氣地冷笑一聲:“因為她可憐,所以兒臣就得娶她?那這普天之下想嫁給父皇的女子何其多,難道父皇也要一個一個都納入後宮?”
明宣帝被這話氣的不輕,他憤怒的拍了一把桌子,棋盤上的棋子紛紛滾落在地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他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怒視著蕭元宸,“你這是什麼話!隻要你的心在薑若水那裏,多一個趙婉瑩,難道就會影響到她的地位麼?”
“薑若水好歹也是名門閨秀,難不成,她還會介意你多一個伺候的姨娘麼?”
這番話說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蕭元宸卻不為所動,他冷冷一笑,看向明宣帝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她不介意,可是我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