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眼眶泛紅，哽咽地說道：“臣妾冤枉，臣妾敢對天發誓，從未算計謀害過宸王殿下，至於淩王妃，臣妾更加沒有要害她的理由。”
“臣妾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竟惹得皇上如此厭惡懷疑，如今臣妾拿自己起誓，若真的對淩王殿下以及淩王妃存了不該存的心思，臣妾願遭天打雷劈。”
皇後的眸中氤氳上一層霧氣，對著明宣帝發誓時所露出來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明宣帝卻不吃他這一套，他看了她一眼，忽然冷笑出聲。
“因為趙婉瑩你早就對淩王妃心存不滿，你三番五次的想將趙婉瑩推到元宸身邊，朕早就心知肚明，隻不過是不願意拆穿你罷了。”
“你身為皇後，卻隻顧著勾心鬥角，將私人恩怨無辜牽扯到淩王妃身上，朕若不是看在你打理後宮多年勞苦功高的份上，你現在早就已經定了冷宮，被廢掉後位了！”
包括皇後和趙婉瑩之前合謀害淩王妃墜馬一事，他也是心知肚明的，隻不過是看在皇後已經遭到了蕭元宸的報複的份上，才沒有過多追究。
如今卻在他麵前發誓，說自己從未有過害人的心思。
這話說的，當真是不覺得惡心嗎？
皇後的眼眶卻是越發的紅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苦笑著說道：“在皇上眼裏，臣妾就是這等公私不分的人嗎？”
“退一萬步來說，這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皇上對淩王寄予厚望，對淩王妃也是愛屋及烏。臣妾竟然敢對淩王妃和她腹中的孩子出手？臣妾雖是婉瑩的姑母，但還沒有到為了她連命都不顧的地步！”
“說句大不敬的話，臣妾身為六宮之主，卻多年無子，而淩王才華橫溢，更是您與先皇後唯一的嫡子，十有八九是繼承大統的最佳人選。臣妾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將來考慮，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去開罪他，臣妾的目光沒那麼短淺。”
那句身為中宮皇後，卻多年無子，讓明宣帝的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
連帶著他的語氣，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淩厲，“百姓指責的是你鳳棲宮的人，那腰牌也是你鳳棲宮的東西，朕既然已經下了令，就沒有再反口的可能。你還是好好的呆在你的鳳棲宮反思己過吧！”
說完，明宣帝便拂袖而去，將皇後一個人，獨自留在鳳棲宮。
皇後望著他遠去的身影，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了地上。
她自然是知道明宣帝是來秋後算賬的。
收回鳳印，罷免她治理六宮的權力隻是第一步。
後麵還有許多的懲罰，在等待著她。
她必須得做出措施來保護自己。
隻是她終究是高估了明宣帝。高估了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
她以為，他會念在這十幾年來她一心一意侍奉他，尊重他愛他的份上，而選擇相信她。
卻不料，最後讓他退一步的，不過是因為她十幾年來無所出。
不過是因為當初他命人端來的那碗絕子湯！
皇後不由得露出了諷刺的笑，古往今來，或許隻有她自己，做皇後做的如此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