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瑩愣了一下,隨後抬眼問道:“此話,從何說起?”
白葉撇了撇嘴說道:“夫人以你身懷六甲,不便伺候為由,想讓少爺納妾。”
趙婉瑩下意識的攥緊了手心,“然後呢?他答應了?”
白葉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少爺要是答應了,又何來頂撞老夫人之說?”
“他說他自情竇初開之時便已喜歡上了小姐,如今得償所願,娶得小姐為妻,必然要好生愛護,疼惜有加。又怎能趁著小姐你懷孕之時,與別的女人你儂我儂。”
“他若這樣做,那他成什麼人了?”
趙婉瑩突然想起,幾個月前,她的皇姑母也是以此為由,想把她安排到蕭元宸身邊去。
蕭元宸也是用類似的話語回絕的。
她沒有想到,有一天,這種事情,竟也會發生到她自己身上。
“什麼時候的事?”
趙婉瑩輕捏了手裏的手帕,不由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大約是皇後娘娘被幽禁在鳳棲宮的消息傳到府上沒多久那會兒。”
難怪突然讓他納妾,原是見姑母失勢,故而牆倒眾人推。
讓她不解的是,她待齊文軒如此涼薄,心也不在他這,他又為何拒絕了這樁美事?
本可以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不說,還可以籠絡朝臣,壯大齊家勢力,這種有利無弊的事,他怎可不要?
她的疑問全寫在了臉上,白葉又哪裏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故而唇角微抿,抬眼說道:“小姐,奴婢鬥膽問您一句,淩王妃在淩王殿下心中是什麼?”
饒是趙婉瑩不想承認,在看到他在祭祀大典上的舉動之後,也不得不說一句,“自然是無價的瑰寶。”
白葉知她苦戀蕭元宸多年,求而不得,隻能獨自飽嚐相思之苦。
但齊文軒又何嚐不是?
白葉忍不住替齊文軒鳴不平,“您在少爺眼中,又何嚐不是這天下獨一無二不可多得的至寶?”
“奴婢從前便聽說,少爺冬溫夏清,曉夕承奉,是一位真正的孝子。這樣的人,本應聽從生母安排,隻求生母高興。”
“然而他卻將小姐您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小姐不妨猜猜看,當時夫人聽完他的話,是作何反應?”
趙婉瑩掃了她一眼,“既然想說,便別賣關子了。”
“夫人說,天下人都知道小姐的心在淩王殿下那,是淩王不要也看不上的人,娶回府本就是種恥辱,不休棄已是他仁至義盡,若還過分寵愛,視若珍寶,簡直要被天下人恥笑。”
趙婉瑩的手漸漸緊握成了拳,手背上泛起了清晰可見的青筋,素來對她和顏悅色的婆母,竟是這般說她的!
白葉卻嫌這把火添的不夠,又歎了一口氣,幽幽說道:“可是少爺卻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小姐願嫁入齊府,便已是放下了從前的愛恨情仇,不再留戀於過去。”
“後來他還在夫人麵前為您說了許多好話,直到親口聽到夫人說不會為難你分毫,依舊會將表麵功夫做足,才得以鬆了一口氣。”
“請恕奴婢直言,小姐眼中蒙了一層霧,才以致自己看不清誰才是自己該去付出的人。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小姐捫心自問,少爺待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