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瑾如最終也沒有選擇妥協。
照顧好蕭元宸之後，她領著碧月阿綠，一同去了雲清宮。
“元宸醒過來了嗎？”
這是婉貴妃見到薑瑾如後問的第一句話。
薑瑾如點了點頭，“已經醒過來了，同樣也記起了某些被他忘記的事。”
“先皇後，是被現在的皇後害死的。”
婉貴妃的臉上沒有絲毫意外，畢竟是她本來就知道的事情。
十幾年前便知道的事情。
看到她的表情，再加上之前，提到先皇後的死，是否跟現在的趙皇後有關，婉貴妃一直回避，薑瑾如也猜出來了，婉貴妃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她抿了抿唇，抬眸說道：“其實娘娘不必要一個人孤軍奮戰，不論是我還是蕭元宸，都對皇後恨之入骨，娘娘既然早就知道，又何必非要瞞著呢……”
婉貴妃無奈地笑了笑，“扳倒皇後，是一件何其困難的事，我自己當初就已經著過皇後的一次道，她這人心機深沉，手段陰狠，我不想把你們也牽扯進來，我曾經答應過她，要好好照顧蕭元宸。”
“然而，我卻沉溺在她去世的悲傷裏，沉溺在對皇上的失望中，那麼重要的事兒都忘了。”
“我辜負了她對我的期待，又怎能把她唯一的兒子在置身於險境？”
一想到這些，婉貴妃便覺自己的心像是被針紮一樣的疼。
她對不起舒靜柔，她沒能好好保護蕭元宸，是她沒用。
薑瑾如卻是握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句，如冬日的暖陽一般，慢慢照進萬貴妃冰冷的心頭，“不，娘娘您沒有辜負先皇後。”
“蕭元宸曾說，若是沒有您，他根本無法平安長大，或許早就死在了皇後的陰謀和算計之中，是您一次又一次的救他於水火之中，他都記得。”
婉貴妃宛然一笑，將這件事揭了過去，“你今日來，就是想問我這些嗎？”
薑瑾如失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娘娘，其實我今日來隻是想問，趙婉瑩的事，娘娘查的可有眉目？”
薑瑾如那邊也在調查當年之事，但是時間過去得太久太久，真正查起來也是頗為棘手。
更別說當時大部分被放出宮的宮人和嬤嬤都已經不在人世。
這樣去查，可以說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半點眉目都沒有。
婉貴妃的神色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她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而後說道：“那麼久的事情，哪是那麼容易就能查得出蛛絲馬跡的？”
“我幾乎是費盡了所有的力氣，能派出去的人都已經派出去了，然而，就是查不到。”
包括當年被放出宮的那些名單，她也已經找人去翻過。
但結果還是不盡人意。
那些宮女入宮之時，名冊上有登記，她們姓甚名誰？家住在哪。
可是這麼久的時間，按照上麵的記錄，就算找到了那些宮女的老家，也早就人去樓空。
問題在當地居住了很久的老居民，所得到的答案也不過是那一家人早就已經搬走，而究竟搬去了哪裏，卻不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