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酒醒了,隻怕她都不記得了。
韓喬一個人拉不起洛暖,另外一個室友陸一凡又過去一起幫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掰開洛暖抱著人腿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拉起來後又說了好幾遍對不起,便匆匆忙忙把人拉走了。
出包廂後抹一把額頭,尷尬炸了快。
四個女生一走,包廂裏安靜了下來。
薑印白撣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在沙發上坐下來,黑著臉看了看其他幾個人。
剛才坐在茶幾上的金絲眼鏡叫錢澤,他坐去薑印白旁邊,笑著對他說:“怎麼樣?剛才那姑娘挺有意思的,薑總有沒有興趣?您要是有的話,我就厚著臉皮給您要聯係方式去。”
薑印白看都不看他,“滾。”
看他沒興趣,錢澤也就沒再多說。
他往後靠去沙發上,誇張歎出一口長氣,“咱們兄弟幾個,連陳慎那不解風情的都有喜歡的人了,跟著了魔似的,也就你還沒點動靜。”
薑印白沒說話,愛八卦的梁昊文卻湊過來,“誰啊?誰家千金這麼倒黴?”
錢澤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口酒,又“啪”一聲重重放下。
但凡是認識陳慎的人,都知道他傲慢自大且刻薄,利益至上,對女生說話也從不拐彎。
他是做生意的,自己的人生也活得仿佛就是一場生意。
他生來就是貴氣富二代,人生走在既定好的軌道上從沒出過差錯,讀書的時候優秀超群,畢業後直接繼承家業,往後的人生軌道就是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聯姻成婚。
他自己也信奉商業聯姻,因為他信奉金錢與效率,做什麼都想著利益最大化。
結婚這種事自然也要效益最大化,他懶得浪費時間做沒意義的事。
愛情這種東西,在他那裏不存在。
梁昊文會問是誰家的千金,實屬正常推測。
而錢澤卻搖搖頭說:“具體不太清楚,但聽說,家庭很普通,工作好像也不太好,要不怎麼說著魔了。”
梁昊文不敢相信地把嘴巴張成了“O”形。
眼睛睜大,“不可能吧?”
錢澤笑一下,“有什麼不可能的?愛情是不講道理的。”
梁昊文把胸口一捂,“嘔……”
故意嘔完又問:“他家裏能同意嗎?”
錢澤又笑,“他家裏?人家女生根本也沒看上他啊……”
梁昊文又瞪瞪眼睛,“真假的?”
錢澤看起來很是幸災樂禍,“千真萬確。”
梁昊文懵一會,“這姑娘牛逼啊!”
……
薑印白坐在一邊,端起酒杯默默喝了幾口酒,根本沒在聽他們八卦什麼。
大腦有幾刻的放閑,總是閃過剛才那個女孩子的臉。
淚汪汪的眼睛。
眼底是委屈和難過。
夜半回到家,梳洗完在沙發上坐下來,那個畫麵還時而出現。
他也說不清為什麼,心裏揪著絲絲縷縷陌生的痛感,完全沒有緣由。
“沈問……”
唇間輕輕吐出這個名字。
薑印白端起茶幾上的玻璃水杯,嗬笑一下。
不過是被當成是別人認錯了,他竟然有點真情實感?
說出來好笑,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喝口水放下杯子,不再想些有的沒的。
起身去長長的弧形手扶梯邊,踩上樓梯往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