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任盈盈嗎,我哥們兒是令狐衝(1 / 3)

“雜種,沒爹沒娘的狗雜種!王倩的樂高肯定是你偷的!趕快認罪!”一群霸王將七歲的張潛堵在教學樓後,揮動柳條亂抽。他揮舞著書包拚命抵抗,大腿處依舊被接連抽中,每一下都痛徹心扉。

腳下忽然被人使了個絆子,他仰麵朝栽倒,眾霸王歡呼著一擁而上。就在此時,一個般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幹啥呢?幹啥呢這是?信不信我去找你們家長?!”

霸王們一哄而散,下一刻,孤兒院的院長劉姨走到了張潛的身邊,輕輕將他扶了起來,順手拍去他身上的泥土,“行了,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

“姨,我不是狗雜種!”

“不是!”

“我爸我媽呢?他們為啥不要我了?”

“沒人會舍得扔掉自己的孩子,他們估計是不心才把你弄丟了。現在正急著滿世界找你呢?你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做研究生,做博士。哪他們能在電視上看到你了,就自己找過來了!”院長劉姨的話總是那麼有道理,那麼溫暖,溫暖得如同止咳糖漿,讓他很快就收起了眼淚。

一陣風吹過,院長忽然消失不見。

傳達室的張大爺,忽然衝到十七歲的張潛麵前,將一隻舊奧派手機塞到他的手裏,“你姨媽在醫院,她想看看你。你這子,怎麼這麼沒心沒肺?看她都病成什麼樣子了?!”

“姨媽?”遲疑著看向手機,屏幕出現了院長那憔悴的麵孔。四周圍一片雪白,宛若初秋早晨的濃霧。

將手機丟還給張大爺,他奔向一輛自行車,跳上去,風馳電掣。

醫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頭狼忽然從側麵衝了過來,朝著他的大腿張開了血淋淋的大口。

自行車倒地。

醫院如多米諾骨牌一般在他眼前崩塌,然後被風像紙片般吹走。

一張照片被風托著在他麵前飛過,正是生病之前的劉姨,慈眉善目,短發齊肩膀。然而,照片的周圍,卻印著一個紮眼的黑框。

“孩子,劉姨累了,就不陪著你高考了。你記住,人在世上難免會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但是,哪怕行走在黑夜中,也別讓自己心裏失去光明。”黑框中,劉姨笑著叮囑,目光像以前一樣溫柔。

“劉姨——”張潛大叫著伸手去,照片卻在他手指處破碎,化作漫落英。

惡狼撲過來,對著他張開血盆大口。

“啊——”張潛大叫著坐起,睜開眼睛。

惡狼、自行車、漫落英都消失不見,入眼的,隻有被晨曦照亮的四壁,和古銅色的雕花木窗。

瀲灩的陽光,透過一層薄薄的麻布窗紙,照進室內,在古銅色的木地板上,留下一張漂亮的畫卷。

“唉——”歎息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張潛翻身下床,將腳伸向兩片不分左右的木屐。

已經是來唐朝第五了,大腿上被惡狼抓出來的傷口,也已經結了痂,他卻依舊在與上大學時一模一樣的噩夢中驚醒。

時候被同學欺負的經曆,中學時失去唯一親饒經曆,像老樹上的疤痕一樣,印在他的心髒上。不能去想,一想起來心口就又悶又痛。也無法忘記,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走入他的夢中,一次次揭開傷口,讓他的心髒鮮血淋漓。

“如果不是穿越到了唐朝,而是六年前多好!”努力活動了一下發澀的筋骨,張潛一廂情願地想。

那樣的話,他就能多陪伴劉姨幾,甚至還有機會,催劉姨提前去動手術,而不是非要等著他和另外幾個孤兒參加完高考。結果,沒等到他們走進考場那一,劉姨,這個全世界最善良,最美麗的女子,就香消玉殞!

有股熱辣辣的東西,不受控製地湧上了他的眼角。努力抽抽鼻子,他將眼淚抽回肚子裏,然後開始整理身上的衣服。

劉姨教導過他,男子漢流汗流血不流淚。教導過他,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活得堅強。教導過他,凡事求人不如求己。教導過他,無論身在何處,都別忘記做饒尊嚴,挺胸抬頭。教導過他,哪怕行走於黑暗之中,也用眼睛尋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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