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護短(2 / 2)

而眼下最適合傳遞消息者,便是管家任全。隻要此人以拿火鍋的由頭,返回莊子。自然就有的是機會和辦法,與郭怒和任琮兩個接觸。隨即就可以把二人知道的消息,及時傳回到張潛這個事主的耳朵。

隻可惜,這一招,落在辛替眼裏,連孩子玩尿泥兒都算不上。後者立刻識破了張潛的真實企圖,用力一拍桌案,長身而起,“張用昭,你不要欺人太甚!辛某對你好言相待,是看在你曾經有功於國的份上。你如果再繼續胡攪蠻纏,別怪辛某對你不客氣!”

“是你讓我想吃什麼隨便點的?”張潛一攤手,滿臉委屈,“現在怎麼又怪到我頭上了?”

“我……”辛替氣得兩眼冒火,卻無法不承認張潛的委屈很有道理。將牙齒咬了又咬,沉聲追問:“張少監喜歡練武是吧,不知道平素用的是什麼兵器?辛某也喜歡練,希望將來有機會,能讓張少監指點一二。”

“我空手,不用兵器。主要是為了活動筋骨,免得血脈不通暢,未老先衰!”張潛想了想,繼續如實回應,“最近在跟人學金瓜錘,不過剛剛開始,還沒入門。”

這些,都是平素無數人都看見過的事實,即便他不,對方如果認真點兒去查,想必也輕而易舉。所以,在張潛認為,也沒啥好隱瞞。

然而,聽了“金瓜錘”三個字,京兆府少尹辛替,卻立刻如獲至寶,“金瓜錘麼,不知道是什麼形製?分量幾何?張少監生得雄壯,想必一錘在手,當著披靡!”

“大概這麼長的柄,上麵有個葫蘆瓜狀的錘子頭。總計有四五斤重吧!我剛剛開始學,還用不熟練,能控製住不脫手就不錯了,當著披靡可差得很遠!”張潛笑了笑,謙虛地搖頭。

“哦,原來剛剛開始學。”辛替心中湧上一份狂喜,表麵上卻不動聲色。“不知道張少監師從何人,平素練錘之時,身邊可有師兄弟一起陪著喂招?”

“沒有,我也沒拜師。我莊子那邊有個鄰居,他父親曾經在軍中效力。我見他金瓜錘用得好,就讓他在我莊子裏做了教頭,順便跟他學了幾手。他教得甚為用心,隻是我學武的資質隻能算作一般!”不像宋代那樣重文輕武,在大唐,很多文官身手也非常好。所以,張潛也不認為自己向別人請教武藝,有什麼不妥。笑了笑,繼續輕聲給出答案。

這個答案,距離辛替想要追尋的目光,可差得有些遠了。此人頓時有些耐不住性子,皺起了眉頭,沉聲追問:“隻是順便學了幾手?張少監切莫自謙。在下可是聽人過,你武藝高強,一錘在手,十步之內無人能當。”

“誰的?簡直是胡扯!”張潛頓時心生警惕,皺著眉頭反駁,“我總計才學了幾?再了,我怕控製不住力氣,平素根本不敢拿著金瓜錘跟人切磋……”

一句話沒等完,屋門忽然“咣當”一聲,被人從外邊踹開。緊跟著,軍器監正監張,就大步流星闖了進來。

根本不理睬少尹辛替的如何反應,此人衝著張潛怒目而視:“老夫一大早到處找你不見,你居然跑到這裏跟人談地?張用昭,你眼裏還有老夫這個正監麼?給我滾回去做事,若是月底火龍車交不足數,看老夫怎麼收拾你!”

”張侍郎好大的官威?”甭看張官職比張潛高,京兆府少尹辛替對他的態度,卻遠不如先前對張潛那般“客氣”,立刻上前幾步,與此人針鋒相對,“你輕飄飄一句滾回去做事,就可以從京兆府帶“疑凶”離開麼?昨夜那麼多人死於非命,他武藝高強且跟死者生前有仇……”

“滾邊上去!”張一伸胳膊,將辛替撥出了三尺多遠,“一百輛火龍車乃是聖上所交代,軍器監做不出來,責任你來承擔?!再了,他家住在城外,個人武藝再好,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帶著數十名家丁衝進城裏頭來?你當禦林軍是擺設,還是當百騎司裏養了一群聾子和瞎子?”

罷,幹脆又向前走了兩步,親手拉住了張潛的手腕,轉身便走:“你也是蠢,做了這麼長時間官,居然連自己歸誰管都沒弄清楚!他們去抓你,你就乖乖跟著走!如果京兆府衙門權力這麼大,還要大理寺,刑部和禦史台做什麼?滾回去安心幹活,月底完不成聖上交代的任務,仔細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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