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國的國王桑卡赫一名翻譯被帶到了金隼王的窩榻前。剛吐完血的金隼王臉色像雪一樣的白,紅彤彤的燈光愣是沒有蓋住那抹慘白。
“桑卡,金隼王有話問你,你要據實回答,如敢耍滑,你知道上一代象王是怎麼死的嗎?”銀海厲聲說道。
桑卡曾經親眼目睹老象王被猛獁象踩的稀爛的屍體,聽完翻譯,他渾身打了個哆嗦,“尊敬的金隼王,米昭假借您的旨意,把我騙過玉帶河,金隼王您明察。”
“桑卡,你知罪嗎?”金隼王輕輕的話語裏,透著冷冰冰的氣息。
“金隼王,我罪該萬死!”象王的腦袋磕在地上,咚咚作響。
“我要你……斬了米昭的腦袋來見我,銀親王現在是耀鴉國的主帥……你一切都要聽他的。”金隼王說完這一句,不停地咳嗽。
“是——!我發誓一定斬了米昭的腦袋,我一切行動都聽銀親王的。”
不等象王磕頭,銀海使了眼色,兩名護衛把象王架出了房間,隻要讓象王知道金隼王已經恢複理智就行。父王幾年前對南方幾個小國的鐵血政策,早已經把他們的膽都嚇破了。
“桑卡,金隼王的話你都聽清楚了。”
“銀主帥,您下令吧,米昭這個見死不救的家夥,就算沒有金隼王的命令,我也不會放過他。”象王像一條溫順的小狗跟在銀海的身後。
“桑卡,你部目前在蛇果村,就負責防守蛇果村吧,你現在馬上回去準備,接下來的這場大戰,你再不好好表現,老天都幫不了你。”銀海說道。
象王見銀海沒有把他的象兵放到第一線充當炮灰,安心多了,“銀主帥,您真是個寬宏大量的真漢子,我服你。”
……
接下來的三天,匡義軍依照崖果的部署,節節敗退,矛頭關、太攀關還有黑頸關相繼失守。九轉神台隻剩最後一道關隘——曼巴關。
米昭為了防止被匡義軍斷了後路,下令把已經占領的八處關隘的大門都炸了。
離曼巴關不到兩裏,米昭帶著一幫將軍在勘察地形——
“司將軍、封將軍,明天一等我部攻取曼巴關後,你們兩部立即占領製高點,絕不允許你們的一兵一卒跟進到九轉神台裏麵,大軍的生死存亡就看你們能不能守住曼巴關。退路一斷勢必我軍就會大亂。”
“是——!!米大書記用兵如神,我看叛軍早就沒了鬥誌……”
米昭臨空“啪”地抽了一馬鞭,打斷了封步的阿諛奉承,“雖然我們三天奪了三關,但你們見到多少叛軍的死首了?叛軍這是在積蓄力量,伺機和我們進行決戰。等我們明天進入九轉神台後,我斷定叛軍的主力就會從四麵八方猛撲過來……”
米昭紋絲不動地沐浴在血紅的暮色裏,足足有半個時辰,他把衝進九轉神台預計要發生的事,好好地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直到曼巴關上亮起了燈光,米昭才動了一下:“先回黑頸關,晚上我們再好好議議這仗怎麼打?”
第二天一大早,猴國的兩支萬人規模的部隊,每名士兵攜帶三天口糧,從黑頸關登上山穀兩邊的山峰,到中午時分占領了從黑頸關到曼巴關五裏山穀間的所有製高點。
等兩側山穀燃起表示安全的濃煙後,米昭下令大軍開始朝曼巴關推進。
曼巴關正麵寬達二百丈,是九轉神台九處以毒蛇名字命名的關隘當中最大的一處關卡,城牆上的門樓就有三處,作為九轉神台的門臉,城牆也比其他八處高了近二丈。
在正午的刺眼陽光下,匡義軍的幾百麵大旗把城牆插得滿滿的。
米昭軍的火炮營用了半個時辰不到,就做好了發射準備。
隨著五千斤火炮開始發射,幾乎是同時,從山脊靠近曼巴關的猴國士兵一下在山頂上豎起幾百麵大旗,聲勢甚大。
火炮營的司將軍集中了五十多門三眼火炮和三門重炮,集中轟擊三座城門最中間的一座。待第一輪的發射過後,除了城牆上門樓被炸飛外,城門並沒有打穿。司將軍騎馬靠近曼巴關觀察了一番,回來向米昭報告:
“稟告米大書記,叛軍用大條石把城門都砌上了。”
“司將軍,你來看,左邊的城牆明顯是加固過的,右邊的城牆是老的。你看到那個大窟窿沒有,正往下漏泥塊呢,老城牆中間夾的是泥土,你集中炮火朝那一段轟轟看。”
米昭的眼睛確實夠毒的,左邊的城牆維修是在百年前了,風吹雨淋的,早已經和右邊城牆成一色了,不是細心人,還真看不出來。
經過調整的火炮整整轟了有一個多時辰,老城牆外層條石有二十多丈終於垮了下來,裏麵的紅土一下塌方下來,就像是城牆在流淌鮮紅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