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我委屈的直流眼淚,我這是為了誰?
為了我自己嗎?
是,我是為了錢,為了我自己,可我還不用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啊。
少拿沈晴的最後這十萬塊錢,就算現在銀行卡上的那四五十萬,那也夠我用的了,創業不敢說,做點小生意,哪怕買個小縣城裏的差不多的房子,找個稍微好點的女人結婚,那也夠了啊。
我這是為了什麼呢到底!
一轉眼,我不想回去了,雙腿跟灌了鉛似的沉重,一步步沿著樓梯到了二樓,微弱的燈光中,我找到了208.
沒有鑰匙,我也進不去,但那也無所謂了。
我蜷縮著往門口靠著門一蹲,雙手蒙著臉,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我抓了一把又是一把,好像總也抓不幹淨,擦不利索。
猛然,身後的門向後打開,猝不及防之下,我仰麵朝天倒進了裏麵,這時,刺眼的燈光驟然亮了起來,我看到沈晴鄙夷的那張臉。
“真沒出息,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會哭,窩囊廢!”她居高臨下地衝我啐了一口,一腳把我撥到了旁邊,隨手把門關上了。
隨後,她就那樣站著,雙手抱臂,冷冷地滿含鄙夷地看著我。
這一下摔的我半天都沒回過氣來,後腦勺上的麻木的疼痛稍微好點之後,我一下子站了起來,眼前金星亂冒,眼前一陣一陣發黑,惡心想要嘔吐的感覺,不可抑製地衝上了喉嚨。
“洗手間在那邊!”沈晴一指斜對麵的一道門,厭惡地急促地喝道。
我衝進洗手間,也沒看裏麵是什麼布局,總覺著有點不協調,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趴在馬桶上,我一次一次地幹嘔著,最後連綠色的膽汁都吐出來了,這才漸漸的渾身輕鬆了許多,可雙腿一軟,撲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沈晴一隻手捂著鼻子,靠著洗手間的門站著,見我終於吐幹淨,才輕蔑地道:“不就是去會所應聘了麼,大不了跟幾個黑社會見過麵,至於吐成這樣?”
我沒有生氣的力氣,我覺著我這會兒要虛脫了。
可我還是忍不住勃然大怒,帶著哭腔指著沈晴罵道:“你他媽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你就不能像個人一樣,有哪怕一點惻隱之心嗎?要不是為了你,我至於受這種罪嗎?”
沈晴高聲道:“別跟我扯淡,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為了錢。”
我扶著牆壁站了起來,冷笑道:“好,我為了錢,你不是有錢嗎?你找別人去受這份罪去,十萬?給一百萬老子也不幹了,不幹了!”
說著,我踉踉蹌蹌的就要往外走,沈晴發現我情緒很不對勁,她可是知道,我為了錢,不會這麼惱怒地跟她這個給錢的人對著幹。
“你給我站住!”她擋在門口,冷著臉喝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給誰發脾氣呢?我給錢,你辦事,這是一開始就說好的,你……”
我不耐煩地一把推開她,這才看清楚這棟房子的整體格局。
客廳很大,有二三十平,兩個臥室一東一西,中間夾著洗手間,而在客廳的西側,麵積同樣很大的廚房和飯廳裏冰箱都是新的,廚房對麵的陽台還帶著大飄窗,隻看客廳裏的沙發茶幾都是嶄新的,我就知道,這是沈晴下午辦的。
盡管我知道這絕非是沈晴要想讓我住的地方能舒服一點,但心裏的怒火到底還是消失了一點,一頭紮在沙發上,就再也不想起來了。
沈晴猶豫片刻,走了過來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穿著拖鞋的腳在我腿上踹了一下,哼道:“別裝死,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給誰發脾氣呢?”
我悶悶道:“算了,跟你說也白說,我已經沒有退路了,不為任何人,就為我自己,我也隻能在這條路上繼續往下走了。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明天還要……明天我還要早起去上班。”
沈晴嗤之以鼻地不屑道:“就一個會所的服務生,好像你成了總理似的,有這麼忙?你給我起來,不要把我沙發弄髒了。”
我的怒火再一次被她燎了起來,一翻身坐起,瞪著眼睛怒道:“還讓不讓人休息了?拿你的錢,我給你辦好事情還不行嗎?出去,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說話,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沈晴眨眨眼,這次徹底沒跟我對著幹,她眼珠一轉哼道:“好啊,那你把今天的事情跟我說清楚,你這種沒用的人,別被人家看穿了反過來利用你來害我。”
我是真的煩了,如果有選擇,我現在就想離開海城,離開所有這些我能看得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