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打開信封,“這裏麵是什麼?”我在手裏掂了掂。
“姓王的已經死亡的證據,錄像,醫院的證明,還有,可以找到姓王的死亡的真正原因的證人。”白露拍拍手說。
這很有用。
我把信封放在身邊,問白露:“那麼,我可以知道你到底是借著誰的名頭在為你辦事嗎?”
白露笑著聳聳肩:“你知道啊,不是有人在包下來我嘛,借著那點名頭,還是能做一些事情的。”
我冷笑著起身,拿著信封轉身就走。
“不想談條件嗎?”白露追問。
我舉起信封在頭側搖了搖,頭也沒回,腳步沒有停頓:“還沒想好我要什麼,大概也不想要什麼吧,各取所需而已,你沒必要付出。”
白露神色很凝重,為了複仇,她會把任何她遇到的人當做棋子,包括她自己,可她覺著,我這個她比較看好的棋子好像是不可以被她控製的。
“你會後悔的!”她大聲地衝我背後喊了一聲。
後悔?
自從跟沈晴的命運有了接觸之後,我就已經沒有權力去後悔了。
自己選擇的道路,哪怕是不願意去走的,那也隻能無怨無悔地走下去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也沒有退路可走。
外麵居然已經開始下雨了,不大,但不可以走路。
懷裏抱著不知是真是假的證據,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把它交道和我有一點交集的兩個太保的手裏。
這件事背後透露出的陰謀,更是讓我心裏發寒。
既然是姓王的被謀殺的證據,既然要交道太保的手裏,隻怕這證據的矛頭,指向的隻能是王氏財團內部的人,也就是王氏的嫡親。
這隻怕是一起人倫慘劇,哪怕是發生在敵人的身上,我也觸目驚心。
為了金錢和權力,有的人真的是可以六親不認的!
坐著出租車,我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沈晴的家裏,魏嫣然已經睡了,沈晴在客廳裏看電視,表現出在等我的樣子。
她也有重重的心事。
是在為下午發生的報複事件憂心。
本來她把我通過李玲發出的警告當耳旁風了,可今天發生的事情,切切實實讓沈晴感覺到自己就在危險的邊緣行走。
張文靜瘋了,她居然會用這種方式來報複,這是沈晴根本沒有想到過的事情。
她還在發愁怎麼跟李玲說,這件事,李玲遲早是會知道的,此刻的網絡上,因為涉及南韓的免稅店,民眾對這件事的本身很關注,李玲不是刻板的人,她對網絡很熟悉,隻要魏嫣然的父母回了家,她一定會看到一些報道的。
見我神思不屬地回來,沈晴張了張嘴,本想責怪我遲回來了一個多小時,可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不聲不響,如同悶葫蘆一樣地洗澡,木偶般躺在地鋪上,胸前緊緊抱著那個信封,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整個人跟著了魔似的。
沈晴被嚇著了,躺在床上也覺著有點滲得慌,猶豫再三,她下了床,坐在我身邊的地板上,試探著伸出手推了我幾下。
“喂,你醒醒,回魂啦。”她最後用力搖著我的肩膀,大聲地喊了起來。
我本來就沒著魔,不過是一隻在考慮怎麼把信封裏的東西交給馬臉青年,或者十太保。
比起十太保這個莫測高深的人,我比較傾向交給十三太保。
但怎麼交,這是個問題,我無法解釋這些東西的來曆,而且,就連路上撿到的這種借口都沒法用。
我沒見過姓王的,在我進入會所之前,他就已經在醫院裏躺著了,他又不是公眾人物,我一個到處找工作的窮鬼,沒事關注他幹什麼。
沈晴這一推,我肩膀上的傷口又疼了起來。
揉著眼睛,我直直地坐起來,打開信封,裏麵是兩份整理好的機打的材料,很多,兩份有二十多頁。
還有兩個U盤,看到兩份資料完全一樣,我相信U盤裏的東西也會是一樣的。
把材料遞給沈晴,我沒有去看。
沈晴疑惑地拿過來看了兩眼,頓時臉色一變,顧不得防著我,壓低聲音很嚴厲地問道:“你從哪裏找到的?你不要命了?”
這是隻有在醫院內部才能弄到的資料,而且還絕對不可能是出自醫院方麵。
沈晴能想到的,隻能是我自己以身犯險,她無法相信我會找到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