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個男人,小可愛打了個大大的哆嗦,小胳膊抱住我的脖子就不撒手了。
我忙拍拍小可愛的小屁股,大約猜到了這個家夥到底是誰了。
陳艾的丈夫,準確的說,是前夫。
當然,還是小可愛的親生父親。
看了陳父一眼,陳父的臉色難看至極,原本就很黑的臉上能擰下一桶水來。陳母更不能看,氣質高雅的軍事教授,此刻就如同一個快要爆發的普通女人一樣,狠狠瞪著陳艾的前夫,目光鋒利的能把目標大卸八塊。
見我抱著小可愛回來,陳父哼的一聲,倒還沒有說話,陳母終於收起了能殺人的目光,看看我,又看看小鵪鶉般縮在我懷裏的小可愛,驀然長長歎息一聲。
那男的看到我,臉上露出冷笑,叉在腰上的雙手放了下來,大步衝我走了過來。
陳父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看樣子似乎要阻攔。
誰都看得出,這家夥不懷好意。
“我叫高一包,你就是那個gou引陳艾的小白臉兒?”這家夥的普通話說的很首都,舌根子好像都在蘇打水裏泡過,兒化音帶的極其到位。
我一揚眉,淡淡道:“哦,你叫高一包啊。”
那家夥個頭沒我高,他快步過來,小可愛又打著哆嗦,小臉兒埋在我胸膛裏,連大氣都不敢出。
cao,這高一包,能把親生女兒嚇的這樣,這是該有多狠毒?
一手環抱著小可愛,在高一包趾高氣昂的要趁著酒意繼續挑釁我之前,我奇怪道:“名字我知道了,可你是誰啊?”
高一包一滯,指著我冷笑道:“小白臉兒,別以為……”
話沒說完,我從韓鋒那裏學來的陰招就用上了。
快步上前,右手五根指頭一攥,形成了一個鶴嘴,重重啄出,點在這家夥的胸骨下方那塊隻有一層皮的地方,那地方,腸胃彙聚,距離心髒不遠,隻要下手足夠重,一下子就可以讓一個成年人失去戰鬥力,可以說,在不對對方造成任何可以看出來的傷害的基礎上,這一下算是最有效,最陰毒的一招了。
韓鋒就告誡過我,要是手上力道足的話,千萬不要輕易用這一招,他說過,“手撕鬼子”那樣的事情,憑這一招還做不到,但點破目標的肚皮,一把抓到目標的腸胃甚至心髒,那還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我的力道當然還不足以達到這麼殘暴的目的,可這高一包又不是高手,滿身除了酒氣,就隻剩下嘴裏的酒味了。
這一點,他所有的話全部吞進了嘴裏。
我知道能當陳家女婿的人,背後肯定不乏勢力,跟這樣的人為敵,實在不是我一個平頭老百姓能做的。可我現在更懂一個道理,如果你的敵人非要和你為敵,那麼,早下手最好,讓對方忌憚你,至少能給自己提升不少無形中的實力。
一招點出,高一包的五髒六腑都劇烈翻騰起來,他仿佛覺著被一壺滾燙的熱水從嘴裏灌進肚子一樣,好幾秒鍾都沒回過氣來,整個人如同一隻煮熟的蝦,彎著腰躺在地上劇烈地掙紮起來。
陳父一愣,多看了我兩眼。
陳母倒沒覺察到什麼,向我搖搖手道:“小許,你帶彤彤去樓上,跟陳葉看著陳艾,她……哎,造孽!”
茶幾上放著一張暗紅色的小本本,不用看,那肯定是離婚證。
我一皺眉,這家夥拿著離婚證找上門來幹什麼?
難道他想挽回陳艾?
可看這樣子,絕對不是啊。
這時,倒在地上的高一包掙紮著爬了起來,他開始怕我了。
倒退著跑到客廳裏麵,背靠著牆壁,順手抓起台燈當武器橫在胸前,上氣不接下氣地喝道:“小白臉兒,我警告你,你敢惹我,我找人打死你信不信?”
陳父驀然暴喝:“高一包,你還要不要一點臉了?”
樓上啪嚓一下,似乎打碎了什麼東西。
那姐妹倆應該在樓上聽著樓下的動靜呢吧?!
高一包對陳父看起來一點都不怕,吊兒郎當地把燈架子一放,笑嘻嘻地道:“就算我跟陳艾離婚了,論起交情,高陳兩家那也是世交,您老批評,那也是愛護我……”
他沒敢繼續說下去,因為我笑吟吟地往窗子這邊走來。
“你想幹什麼?”高一包驚恐地尖叫著,仿佛一個快要被拔毛的公雞,揮舞著手裏的燈架子,尖聲叫道,“你走開,你不要過來,我,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了——陳艾,快救我啊,你這小白臉兒殺了我,他也沒好果子吃,你又要守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