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頭發苦笑一聲,爬了起來,用袖子擦掉臉上的血,滿臉的肌肉劇烈抽搐著,半晌才說:“我也是混過的人,我不會給你報複的機會的。我兒子還小,老婆能養活,正當的收入不愁吃喝,無非就是這個半吊子學校被關閉,被收回,損失這點,我還負擔得起。但要是我想報仇,豈不是給你斬草除根的機會?”
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魏嫣然,長頭發這會兒也不敢再有什麼心思了,但他不知道我和魏嫣然的真正關係,挑撥了一句道:“別告訴我,你沒那個狠心。”
我大笑道:“不不不,我還不至於對一個小孩子下死手,真的。”
長頭發悶哼一聲,什麼話也沒說。
我是在不給別人留我的把柄,這他是明白的。
魏嫣然跑了過來,抓住我的袖子,低聲道:“姐夫,你可別犯法。”
我摸摸小丫頭的頭發,笑道:“什麼犯法不犯法的,我啊,就知道你受了委屈,我就得給你找回公道,別的就不想那麼多了。”
美少女頓時喜笑顏開,眼睛裏滿是羞澀的柔情蜜意,大眼睛散射出來的光芒,仿佛都要化成一股春水把我包圍起來了。
“姐夫對我真好!”她嬌聲說,鼻子有點堵,聽聲音,似乎被感動了。
然後,我對打完電話的女老師道:“讓我們家魏嫣然罰站,這件事你知道吧?”
猶豫著,女老師害怕地後退了半步,點了點頭。
“鞠躬,道歉,自己醜自己兩巴掌。”我知道,在這些小年輕眼裏,什麼道歉都不如讓這些個老師自己抽自己嘴巴來的痛快。
女老師還在猶豫,我淡淡道:“要麼我會把報複在罰我們家魏嫣然的那個老師的招數都用在你身上,套麻袋,找到你們家潑油漆灑狗血,要麼自己抽自己,做了錯事,就要付出代價,你想就這麼萬事大吉?”
別說那女老師本人,就連全班學生都嘩然了。
自己打自己耳光,簡直就是把這個老師的尊嚴扔在地上用腳踩啊。
女老師沒敢再猶豫,放好手機,左右開弓對著自己的臉狠狠抽了兩巴掌。
魏嫣然到底有些不忍心,但這件事不能由著她來。
小丫頭在望海沒有朋友,同學也在排斥她,與其用什麼仁義道德感化別人,不如用殘暴震懾別人,尤其對這些未成年人更應該如此。
幾個打手還在哼哼唧唧,他們跑不了了,這一點他們自己也很清楚。
門外,有下課的輔導班老師和學生探頭探腦地往裏麵看。
我沒工夫理會他們,一群冷漠的看客而已,連進來看看的膽量都沒有,豬羊一樣的人,沒必要在這些人身上花費力氣。
沒多久,家長們接二連三地到了,看到趾高氣昂的長頭發和一幫打手半死不活,班主任的臉腫的很高,都嚇壞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多家長平時接送自己家的學生,對魏嫣然這個漂亮至極,也挺有禮貌的美少女還都有印象,一聽我是魏嫣然的家長,都圍了過來問怎麼回事。
我笑道:“還是問問你們家孩子吧,說起來跟一幫小孩,我不應該計較,但沒辦法,年紀小小的就學會賣身,被我們家魏嫣然阻止了之後,居然狼心狗肺地排擠起小丫頭來,我隻能來解決這件事了。”
有心急的家長,一把抓過自己家的孩子就審問了起來。
在這種環境下,沒一個中學生敢再有隱瞞。
哭聲漸漸蔓延開來。
有家長撲上去對長頭發就是一通廝打,連那個女老師也被兩個女人抓住頭發又扇了幾個耳光。
該!
我心裏冷笑,目光一一看過那幾個長的比較漂亮的小女孩,她們對我是怨憤的,甚至憎恨的,可沒有人敢和我這個“暴徒”對視。
所有人都在低頭。
我猜的沒錯,這些能供得起藝術生的家庭,就沒幾個是家境一般的,有的家長是政府部門的公務員,還有點實權,有的是做小生意的,甚至還有一個是望海某個區的辦公室主任。
接下來的事情根本不用我出麵,這些家長有關係的找關係,沒關係的當場表示拿錢,一定要把這個輔導班打倒才行。
和我通過電話的那個,很巧,他就是那個辦公室主任。
聽他家孩子說我打電話給紀委,頓時眼睛一亮湊了過來。
遞來一根煙,主任說:“老弟你好,這次多虧你了,說起來我們都要好好感謝你啊。”
這家夥所在的那個區,正好是沈晴她們公司的所在地,我覺著,能跟一個辦公室主任拉上關係,這對沈晴也是有利的。
於是,我提起了沈晴的那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