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覺著,現在就特別好。
別的沒有就沒有吧,有姐夫啊!
誰有這麼好的姐夫?
雖然,雖然這個姐夫把自己全身都摸遍了……
我沉吟片刻,道:“咱們還是走正常法律程序吧,我呢,剛才一進門也打了人,要承擔責任就承擔責任,要罰款就罰款,至於這個輔導班,怎麼處罰,我看還是讓政府來決定。”
有個家長歎了口氣說:“說起來,其實這個輔導班的輔導效果是很好的,師資力量也很雄厚,我聽人說,要是辦起學校,雖然不比藍翔新東方,但也是一等一的高考藝術生輔導學校,可沒想到裏麵有這麼多齷齪的事情……”
家長們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我自然知道,這個輔導班的輔導效果的確很好,要不然沈晴怎麼可能把魏嫣然送進來,就這還是托了李玲的麵子呢。
可這又有什麼用?
我壓壓手道:“我能理解各位家長的心思,對我來說,也和各位家長的考慮是一樣的,畢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馬上就要高考了,換輔導班效果且不說,能不能讓學生馬上投入新的學習環境還要兩說,但沒辦法,學生好好學習,也是為了有個光明的未來,我們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孩子進火坑啊。”
這個道理誰都懂,所以才這麼左右為難。
望海大學的律師早就過來了,可在這個時候,他們也很為難。
到底管不管?
不管,學校恐怕是要追責的。
管,人家輔導班的負責人都認罪伏法了,還怎麼管?
我沒理會這些人,望海大學有望海大學的利益,難不成,我要為了他們的利益,把我們的利益都無視了?
長頭發吸溜了一下鼻子,血水還在往下滲,他主動建議說:“各位家長,各位家長,如果信得過我,我有個建議,不知……”
話沒說完,一個家長憤怒地罵道:“信你?我們憑什麼信你?”
我笑道:“這位家長,咱們好歹要給人家說話的權利,聽聽他怎麼說,咱們再做決定到底聽不聽,好不好?”
那家長是個小生意人,家裏開著幾家紅酒專賣店,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家夥居然認識沈晴,據說還給沈晴她們單位送過幾次酒,當然,是沈晴她們采辦的,可不是行賄受賄。
聽我這麼說,那家長笑道:“好,就聽你的。”
長頭發道:“我知道各位可能會認為我是想戴罪立功什麼的,我不否認我有這個想法……”
李洪海怒道:“說正事,誰有時間聽你廢話!”
長頭發尷尬地笑笑,道:“輔導班的事情,既然是我的錯,我犯的罪,我去承擔責任就是了,輔導班要關閉,那也要等政策下來是不是?如果可以的話,不如各位家長就先讓學生在輔導班繼續學習著,這幾天你們也找找別的輔導班,一找到馬上就轉走,這樣行不行?”
家長們猶豫了,事關自己的孩子,他們想答應,又不想給這家夥戴罪立功的機會,一時陷入了兩難境地。
李洪海問我:“老弟,你覺著怎麼樣?”
我想了想問魏嫣然:“你看呢?”
魏嫣然眨眨眼睛,笑嘻嘻地道:“姐夫你這麼厲害,從今天開始,輔導班肯定沒人敢再做不要臉的事情了,而且,反正學費都交了,轉學也一時半會找不到好學校,那就在這裏再學幾天唄。”
李洪海明白了我的意思,馬上道:“我看這樣也行,”瞪了長頭發一眼,李洪海繼續道,“雖然不免是給這王八蛋一個機會,但孩子的學業要緊。”
長頭發突然又拋出剛才的話題:“如果你們還是不放心,輔導班轉讓給你們也不是不可以嘛。”
我差點又動手了。
還想用這個輔導班換你的自由?
這個輔導班,在運作過程中不知有多少齷齪,這時候誰接這個燙手山芋,誰指定會被燙傷。
別以為長頭發真的就走投無路了,他應該還不至於被槍斃,而且,就算真的這小子走投無路了,憑什麼這麼大的產業就這麼輕易地丟出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不再是在保險公司上班的時候那個愣頭青了,對這些人情世故,我現在居然能隔岸觀火般看的比較透徹。
警笛嗚咽著,紀委和公安局的人來了。
趁著有點時間,李洪海低聲問我:“老弟,我知道這個輔導班問題很嚴重,但這是拿下這個產業的好機會,你真的不動心?”
孫子才不動心,可這根本就是一個坑,更何況,我哪來資本往裏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