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都是一時不爽亂琢磨的,實際上,我想留下這些女郎,原因隻有一個。
我認識她們啊,而且,她們也沒有欺負過我。
就這麼簡單,有問題?
亂糟糟的想著這些,我不由臉色複雜至極。
在別的人看來,我一會兒憤怒,一會兒又嬉皮笑臉,一會兒又陰沉沉的,幾個人麵麵相覷,不懂我到底在想什麼,腦回路裏到底在轉什麼。
陳葉輕輕踢了我一下:“發什麼呆啊?”
我連忙打了個激靈,笑吟吟地道:“啊,沒什麼,我就是在琢磨,我們執法到底要達到什麼目的。”
包大偉不動聲色,道:“請直說。”
幹咳一聲,我準備發表長篇大論。
當然了,我的認識還真沒多麼深刻,我又不是天才,連人才可能都算不上,最多就是一個幸運的普通人。
所以,我將說出來的話,可以認為都是扯淡,當然,如果能認為我是在千方百計給留下李雪兒她們找借口,那我就更高興了。
我緩緩說道:“我們想象啊,就會所那些女孩,絕大部分都是二十三四的年紀,也有大一點的,二十五六二十七八的,小的二十歲十八九歲的,她們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來到這家會所,被有錢人或者貪贓枉法拿著公家錢來‘消費’的人bao養,在這種地方,她們又不是沒有感情的木偶,能沒有一點想法?是個人就有羞恥的心,是個人就會在經曆一些事情之後琢磨自己,我覺著,這些大部分都有高等學曆,接受了優良的高等教育的女孩,她們的心思可能比一般的社會人更敏感一些,對於她們來說,在這裏被有錢人當金絲雀bao養起來當花瓶,當談生意的輔助器,在花天酒地的環境裏看著一個一個有錢人揮霍著金銀,談成一筆一筆的生意,她們能不多想?”
陳葉白了我一眼。
小樣兒,還挺憐香惜玉啊。
我繼續說:“最主要的是,整天都有大把時間去上網,去了解這個社會的這些女孩,她們能不知道自己的命運裏安排的下一場舞台到底在哪裏?社會,她們也都不年輕了,快到嫁人的年紀了,她們能不想離開這裏之後,回到社會上將怎麼麵對社會對她們的目光?雖然這個cao蛋的社會標榜的很豪放,有些人以經曆過和異性上過多少次床為談資,可真要說到談婚論嫁,誰樂意跟一個在會所當過小姐,給有錢人當過小三的女人去領證?更何況,這一次經曆了會所這麼大的變故,她們想的會更多,我認為,她們現在已經開始成熟,並積極考慮怎麼麵對這個社會,麵對她們的親朋好友,麵對自己的未來了。”
說了這麼多,我有點口渴,不由看了陳葉一眼。
連瓶水都不給喝啊?
陳葉無奈道:“你是大爺!”
拿了一瓶水丟給我,她索性不理我了。
這人滿嘴都是大道理,心裏怎麼想的,她雖然無法明白,可她就知道一點,我要真這麼琢磨,那簡直見仙兒了!
那個女警不滿道:“所以就可以對她們既往不咎,寬大處理,堅決放掉?”
我沒反駁她,隻把我考慮的講出來。
“可我就是琢磨不到她們到底犯下什麼天怒人怨的錯,必須要被抓進去才行。”我攤著手,“要說表象,bao養她們的那些人,花的是什麼性質的錢,這應該查一查。bao養的目的是什麼,是利益的需要,還是道德的淪喪,這也需要查一查,可查她們有什麼用?抓了這些女孩,就能讓望海的風氣一下子變好嗎?相反,我反而認為,讓已經在覺悟的她們得到一個做個好人的機會,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畢竟,政策的出發點和目的就是治病救人,而不是把人徹底打死,對不對?再說實質,抓這些女孩,難道要從她們嘴裏問出那些有錢人啊,官員啊之類的違法亂紀的證據嗎?我不認為這很有用,我說不出為什麼,但就是覺著不會有用。而且,望海的掃黃工作,如果能多一個正麵的形象,一個在效果上很積極的宣傳形象,那也是這項工作最好的結果對不對?”
忽然,一直沒說話的包大偉問我:“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幫這些女孩走上正路,對吧?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會承擔起教育她們,並未她們提供重新做人的機會的責任?”
啊?
啊!
我愣愣地點頭。
啪——
包大偉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嚇了我一跳,大黑臉喜形於色地道:“好,看來我不用多說什麼了,小許啊,感謝你啊,感謝!”
眼珠一轉,我明白了,奶奶的,被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