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電話,我笑嗬嗬地道:“李書記好,身體可好嗎?心情愉快嗎?哦,請代我和我家問高書記好啊。”
姓李的女書記對我很無奈,她就沒見過這麼不怕官員,尤其是高官的老百姓。
高海平有一句話把這個原因說透了。
無產階級嘛,什麼都沒有,人家為什麼要怕你?
有求於你,才會對你卑躬屈膝,人家沒打算求你,為什麼要把你當回事?
電話裏,女書記無奈地輕笑道:“小許同誌,我很好,身體很好,心情很愉快,我就在高書記的辦公室,要不要請高書記親自接電話聽你問好啊?”
“哦,那不著急,不著急,請李書記指示,聽完指示,高書記有空的話,我再問好好了。”我忍著被沈晴掐的甜蜜的疼,一點都不怵兩個高官,還是那個嘴臉。
女書記哼道:“看來,小許同誌是還對我們市紀委很有意見啊,我代表市紀委向你道歉,上次是我們考慮不周,讓你受苦了。”
我笑道:“沒有,哪敢啊。請李書記指示,能辦到的堅決辦到,辦不到的堅決不點頭。”
要說我對市紀委沒意見,那才怪了。
這時,那邊傳來我大概還能記起來的高海平的聲音,他笑的很爽朗,大聲道:“小許同誌,人民群眾的胸懷是寬廣的,既然李書記向你道歉,我看,大家都各自退一步,將來有機會,你還是可以請李書記去你們公司參觀參觀,她也是市委常委嘛,對經濟建設也是有指導權的。”
我就知道會所裏的那點事情,那些人,肯定已經被這些當官的琢磨透了,別人不知道我在會所當保衛科長,高海平能不知道?
如今他親自給我台階,我當然不能不知好歹。
連忙說:“高書記言重了,我這人就是狗脾氣,過去的事,早就過去了。有什麼事,請領導吩咐,人民也要配合政府,努力把現代化建設起來嘛。”
高海平笑道:“這都快下班了,還能有什麼指示。算是私事吧,李書記呢,和我一樣,剛來望海沒多長時間,身邊沒什麼信得過的人,你家屬在望海很多年,雖然在國企,但那也是行政單位,李書記想調你家屬到市委辦公室擔任個職務,負責起市委和市紀委對國企幹部的監督和主管工作,既沒什麼危險性,也不純粹是市紀委的工作人員,這不,現在要征求你這個當家屬的意見麼。”
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姓白的這麼“死心塌地”呢。
就為了靠上空降下來,但背景極其強硬,能力又很突出的市委書記和市紀委書記啊。
這是個機會,李書記是女性,在她的領導下工作,至少可以保證沈晴不必承受一般女官員的壓力,而市委辦和市紀委的性質又決定她不會有太多外出應酬的工作。
最重要的是,沈晴喜歡官場,能搭上兩條擁有強勢背景的船,這對她的仕途很有幫助。
我不是還琢磨沈晴一心當官,賺錢養家的事情讓我來麼。
現在好了!
同時,我心裏也柔軟至極。
沈晴有多渴望進步,我能看的出來,而且,現在這麼好的機會,她肯定不想錯過。
可她現在在猶豫,這都是在為我考慮。
我現在還沒有賺錢養家的能力,她擔心要是離開報酬豐厚的國企去了政府,我的壓力會太大。
拉著沈晴的手,我柔和地笑著,對電話裏的兩個高官說:“這是她的好機會,要是兩位領導覺著可以,我堅決擁護領導的決定。”
高海平笑道:“小許同誌好福氣啊,我們看出來了,你家屬不願調動工作,完全是出於對你的關懷。正因為小沈同誌這份品行難能可貴,所以李書記才越發想把她調過來了。”
合著我倆是相輔相成啊?
我很高興。
看了一眼姓孫的和李洪海,我沒給他們在這個時候點眼藥。
對付幾個小人,幾個隻看風聲不對就立馬會當牆頭草的小人,遠遠沒有給大領導留下好印象重要。
收拾他們有的是機會。
沈晴工作調過去之後,那就是真的市領導了,要為難他們,機會更多。
至於姓白的,那也不用著急。
聽到沈晴被市紀委的李書記看重,就立馬衝過來追求的人,家庭背景能好到哪裏去?
想搭上高海平這輛順風車,那還得看人家願意不願意。
對姓白的我可不客氣。
咂咂嘴,我假裝很苦惱地抱怨道:“是啊,福氣太好了也不行啊。高書記,不是我向您倒苦水,我跟沈晴吧,認識的道路比較奇特,組成家庭的時候,情況也有點複雜。這不,現在好不容易決心認認真真過日子了,有位姓白的官二代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打聽到的一點消息,跑過來又是許諾給我錢,又是帶著幾個當官的逼迫讓我們分開,我是有點擔心沈晴過去之後,工作和生活上會被有些大領導為難啊,您也知道,在她現在這單位,大小一個處長還算個人物了,要到您那地盤上,那就是小螞蟻掉眼淚,根本不算個事兒啊,被欺負了,連抗爭的能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