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厭目送著公子期離開的背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石台上,思及其剛剛發生的事情,麵頰又是一陣滾燙、緋紅。
不知名的湖泊處長滿了綠色的細葉子水草,翠翠蔥蔥的。湖水中映襯出一個白衣絕美的女子身影,黯然傷神的眺望著遠方的石崖。
純白色的衣裙上並非一塵不染,平白增添了幾道荊條的劃痕和青草的汁液。但這一身的濁痕不增一絲狼狽之色,反而有一種絕世而孤傲的美,讓人難以侵犯。
這一路的艱辛、擔憂隻有隆千淩自己體會的到,想想卻又覺得自己像一個笑話,曾幾何時?高傲如她的隆千淩竟然也會卑微至此。
身後有腳步聲走近,隆千淩轉過身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苦笑看向公子期。
公子期在一丈之外停下了腳步,沉思了片刻,眸光有著意味難明,最終隻是歎了口氣,喚了一聲:“千淩。”
“很久不曾聽到你這麼喚我的名字了”隆千淩又似苦笑,又似自嘲的道。
兒時的記憶曆曆在目,你曾:世間懂我者,唯千淩一人爾。本以為沉默寡言如你出這一番話來,定是婉轉的一句情話,怎就去了一趟南疆,什麼都變了?
不是懂,那是因為愛了,就潛移默化的以你喜歡的方式向你靠近,一舉一動竭盡仿若你的習慣,就為了站在你的身側,與你的絕世風華相得益彰。
不曾想,原來完美如謫仙的你,骨子裏卻最是厭惡這樣的生活,唾手而來武林盟主之位,都抵不上一個南疆妖女。
隆千淩看向公子期,他的薄唇微微張動了幾分,隆千淩的內心又升起來了些許期盼,或許他的心裏還是有她的。
可是等了許久,公子期卻一直閉口箴言,隆千淩突然覺得內心深處如冰棱刺過,蒼涼疼痛,強忍著酸楚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跟我解釋的麼?”
公子期眸光微垂,淡淡道:“今日之事,是我對不住你。”
話雖如此,但語氣清冷,隻有對不住,而不是對不起。
隆千淩咬咬牙,隻覺鼻頭酸澀難耐,盡量平複著情緒道:“你打算待如何處理這件事?今日必須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
“什麼事?”公子期竟然反問。
隆千淩被公子期這一反問,有些微愣,這麼快就忘了?可真讓她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描述出來,她是萬般不出口的。
“就是剛才的事情”隆千淩無奈,隻得隱晦的提醒他。
公子期想了想,語氣極為真誠道:“你畢竟是我的未婚妻,剛才我不應該吼你,這是我的不對,改日我定當設宴向你賠罪。”
這是在裝傻?聽著公子期這一本正經又誠摯無比的辭,隆千淩幾乎都要懷疑之前看到的都是幻覺了。
“我的是你和南宮厭的事情”隆千淩實在按耐不住了,音量拔高,聲音有些嘶吼的叫道。
“是何事情?”公子期竟然再次反問,將問題拋給了隆千淩。
“剛剛你和她——”隆千淩急忙叫了起來,可是自幼根深蒂固的女德,又讓她根本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