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塚,
山野萋萋,白霧繚繞。
隱於山穀,藏之罕徑。
輕紗賬內,錦綢鋪墊,蓋著羅雲輕被的女子,禁閉著雙眸,香汗淋漓,打濕了頭部下的緞枕,麵色掙紮著不停地搖頭囈語:“公子,別走,…”
“她這般樣子,可還有救治之法?”公子期皺著眉頭,向一旁的藍衣中年人詢問道。
由於隆千淩一直這般叫得放浪不堪,藍衣中年人隻覺尷尬無比,老臉有些通紅道:“這種下毒手法,鄙人還是第一次遇到,所救治方法,倒還是有一兩個,但是——”
到這裏,藍衣中年人卻是尷尬的不出口了。
“可是什麼,闕大家但無妨”公子期接著問道。
這事關女子名節大事,闕長嶺委實有些不出口,喉嚨處蠕動了幾下,嘴巴也是張了幾張,到底是沒有出來個所以然。
闕長嶺這欲言又止的樣子,是讓一旁和上官星墨站在一塊的闕玉蠻,好奇不已,忙追問道:“爹爹你倒是啊!這事關隆姐姐的生死大事,你磨磨嘰嘰個什麼勁?”
“你這丫頭,別插話”闕長嶺忍不住嗬斥道。
這丫頭自沒了娘,這些年自己忙於鑽研醫術,對她疏於管教,越發嬌蠻了些,若是日後因這性子吃了虧,可是如何是好!想到這裏,闕長嶺不禁把目光望向一旁的上官星墨身上,又略微滿意的點零頭。
見闕長嶺慈祥的目光看向自己,上官星墨卻是沒來由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撓了撓頭,也如闕玉蠻一樣好奇,忍不住提醒走了神的闕長嶺,道:“闕伯伯,期大哥還等著呢!你這不大家都幹著急,總得商議出個好的辦法吧!”
“好,那我就了”闕長嶺語氣頓了一下,複雜的目光看過在場的三個人後,又突然道:“玉蠻,你先回避一下,這些話女兒家,聽了不適宜。”
聞言,闕玉蠻腮幫子鼓鼓的,氣道:“我爹爹,你這是人老了,還是怎麼滴!怎越發得磨嘰了起來,不讓我聽,我倒還偏仔仔細細聽個明明白白不可!”
闕玉蠻嘟著嘴,蠻橫起來,闕長嶺頭疼的搖了搖頭,神情越發得嚴肅起來,嗬斥聲變大:“你若再不聽話,罰抄三遍本草綱目,一年內不得踏出明月塚。”
“你——”闕玉蠻氣得跳腳,急吼吼的又要上前理論。
一年內不得踏出明月塚,那可是要了她的命,誰知道一年後,她玉樹臨風的星墨哥哥,會不會被哪家狐媚子勾了去,真到時候她找誰哭去。
正當闕玉蠻又要撒潑的時候,卻別上官星墨一把拉住,對她狡黠的眨了眨眼。
闕玉蠻立刻領會到其中的意味,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努嘴一笑,故作酸溜溜道:“哼!不聽就不聽,誰稀罕啊!星墨哥哥送給我的白兔,我今日竟忘了喂食了,我去和我的白兔玩去。”
哼哼幾聲,闕玉蠻便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路上看到剛剛冒出花蕾的月季,隨手掐斷,憤憤的丟在地上踩了兩腳,以示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見闕玉蠻走遠,闕長嶺尷尬的笑了笑,對著公子期歉意道:“女著實被我慣壞了,公子見笑了。”
公子期卻是不甚在意,嘴角微勾,意不可察的微笑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