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夕卿澄澈的瞳仁劇烈的收縮,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齒關打顫,那股子憤恨的寒意讓她開始哆嗦,她抬起小手,用力的往他的俊臉上扇去。
但是沒有扇到,陸夜冥輕鬆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壓低嗓音,幽幽的笑道,“卿卿,遊戲已經開始了,嫁或不嫁,想清楚了。”
這時樂清走了出來,哈哈大笑,“陸總統,你可算來了,我等候多時了。”
……
餐桌上。
陸夜冥和樂清麵對麵而坐,陸夜冥手裏拿著一杯紅酒,動作優雅又漫不經心的晃著裏麵醇厚的紅色液體。
樂清的目光一直落在君夕卿的身上。
君夕卿比吞了一隻蒼蠅還要惡心,“陸總統,你去下洗手間。”
她轉身就走了。
樂清看著君夕卿遠去的俏影,迅速放下了手裏的杯子,“陸總統,我也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樂清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男人的臉色。
他去洗手間的目的是不言而喻的,如果這男人點頭了,那就是默許了。
樂清可不是他弟弟,有幾分腦子,他可不敢得罪眼前這個男人。
陸夜冥將紅酒杯遞到了薄唇邊,優雅的抿了一下,掀起英俊的眼瞼落在樂清的臉上,他緩緩點頭,“樂清請便。”
樂清大喜,君夕卿是他的了!
君夕卿去了洗手間,她身後跟著兩個保鏢,這兩個保鏢還是陸夜冥派來的。
她想,這兩個保鏢的用處是監視她,還有…保護她?
如果樂清對她強來的話,這兩個保鏢會保護她麼?
這時前麵出現了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君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君夕卿停下了腳步,是樂清。
樂清追來了,現在一雙猥瑣的雙目落在她纖塵明媚的小臉上,急不可耐的摩拳擦掌。
君夕卿戒備的盯著他,“你想幹什麼?”
樂清撲了過來。
君夕卿避過了,連衣角都沒有讓他碰到,“這裏可是A國,陸總統的地盤,這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想做出什麼勾當?”
“哈哈哈,君小姐,你真是天真了,沒有陸總統的默許,我敢這樣胡來。”
“實話告訴你吧,陸總統已經點頭了,他將你送給我了。”
君夕卿眸光一冷,垂在身側的兩隻小手迅速拽成了拳,陸夜冥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將她送人?
“君小姐,來吧!”
樂清是一個武夫,身手很不錯的,他一下子拽住了君夕卿的衣服。
君夕卿小臉的血色全部消失殆盡,隻剩下無邊的寒冷,她看著那兩個保鏢,“有人要傷害我,你們真的不管?”
保鏢為難道,“君小姐,對不起,主君有令…”
君夕卿心裏冰涼,陸夜冥那個男人真的將她推入了死地,毫不猶豫。
“小美人,你聽到了吧,不要再想著陸總統了,以後跟我吧。”
樂清又撲了過來。
君夕卿站著沒有動,等樂清撲過來時,她迅速抬腿,往樂清踹去。
樂清躲避不及,被她一腳踹中了。
“啊!”
樂清慘叫了一聲,一張臉迅速變得猙獰,他抬手,狠狠的給了君夕卿一巴掌。
啪,一聲,君夕卿被扇翻在了地上,嘴裏腥甜,她被打出血了。
左臉上火辣辣的疼,耳畔傳來了樂清的咒罵聲,“媽的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君總統呢,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處境,敢踹老子!”
樂清推開了一個房間門,將君夕卿往裏麵拖。
君夕卿兩隻小手用力的摳住了羊毛地毯,直至將指甲摳斷了,鮮血淋漓。
“滾開,別碰我!”
這時她垂下的視線裏看到了一雙蹭亮的黑色皮鞋,那兩個保鏢恭敬的叫道,“主君。”
君夕卿羽捷一顫,緩緩抬眸,陸夜冥來了。
他依然一身黑色西裝,精良的布料沒有一絲的褶皺,上位者的矜貴自製裏透著與身俱來的薄涼和睥睨。
陸夜冥站在她的麵前,幽深的鳳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看著她此刻的狼狽和不堪。
她的右臉已經高高的腫了起來,被樂清那一巴掌扇的。
陸夜冥眸色深沉的看著她,然後單膝蹲地,伸出大掌撫上了她腫起的右臉。
覆著淡淡指紋的指腹輕輕的摩挲上了她腫起的小臉,憐惜,心疼的。
“疼麼?”他啞聲問。
“嗬。”君夕卿閉上眼,嘲諷的笑了一聲。
陸夜冥湊上前,額頭貼在了她的麵上,和她呼吸纏繞,“你打了我那麼多次,我都沒有舍得碰你一下,卿卿,不要讓自己再受苦了,恩?”
“隻要你點個頭,願意嫁給我,我就替你將這個狗雜碎給收拾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君夕卿閉上眼,兩滴晶瑩的淚珠就這樣砸落了下來,“陸夜冥,再強的人,這一生都不會一帆風順,三年前,我君夕卿也有國破家散的時候。”
“但是那時的我,沒有像現在這樣狼狽不堪過,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漫天的黑暗看不到曙光過,更沒有像現在這樣沒用的哭,掉眼淚。”
君夕卿顫抖著蒼白的紅唇,任由自己淚如雨下,“那日你在電話裏說,穆妍妍是真的愛你,嗬,穆妍妍對你是真愛,那陸夜冥,那我對你的愛呢?”
“你究竟要怎麼樣的狼心狗肺才敢在我麵前說別的女人是真的愛你,三年前你發我的那一條短信,連君夕顏都知道不能讓我看見,你看,連她都知道如果我看了短信,一定會回去,一定會回去找你。”
“不是我不聽話,不是我喜歡跟你鬧,在我失去以前的一切,在你明知道我愛著哥哥的時候,你連一丁點的溫暖都不能給我。”
“你不懂,你一點都不懂,其實…抱抱我就行了的,隻要你抱我一下,就可以了。”
陸夜冥聽到了她急促的抽泣聲,她巴掌大的小臉在他的掌心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認識了她這麼多年,這大概是他看見她第一次哭的這麼厲害。
君家小女,過去的23年背負了太多,她身上有著無數的榮耀,愛他,卻無數在家國和他之間像穆妍妍那樣奉獻的赤誠。
不能犯一丁點的錯,犯了,就說她智商掉線。
不能處於一丁點的下風,下風了,就說她太弱。
她就該是神一般的存在,不允許一丁點的逆境和軟弱。
但是,她才23歲啊。
君楚霖將她養在總統府那麼多年,保護的風雨不侵,她沒談過戀愛,沒有玩過感情,一出門還流年不利,遇到了陸夜冥,撞得頭破血流,無比慘烈。
沒有人可以訴說。
甚至連拿來緬懷的時間都沒有。
她一直被推著向前走。
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
陸夜冥覺得心口一疼,一開始像螞蟻咬了一口,然後像一根長針紮了進去,疼痛感越來越劇烈,迅速的往四周蔓延開。
他斂著俊眉,上下滾動著喉結,隻覺得喉頭有點腥甜。
他想說話。
君夕卿突然在自己的淚光裏露出了明媚的笑意,“陸夜冥,我愛你,到現在為止。”
還有一更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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