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耳畔響起了騷動,“快看,曦瑤小公主下樓了。”
這場party是在古丁堡舉辦的,除了邀請摯親好友,還邀請了很多小曦瑤的同學。
所有同學的目光“刷刷”往樓上看去,曦瑤小公主真的下樓了。
小曦瑤今年十歲了,活脫脫的一個美人胚子,她穿了一件粉色的公主裙,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就是匠師最滿意的手工藝品,白玉瓊脂的嬌肌,顧盼流轉的澄眸,一出場引起了陣陣的抽吸。
小曦瑤出身顯赫,父親是傅青倫,母親是林詩妤,她完美的繼承了父母最優良的基因,曦瑤小公主的名號流轉在整個名媛圈裏。
多少豪門子弟擠破了腦袋都想見一見這位傳說中的曦瑤小公主。
“曦瑤,祝你生日快樂。”
“曦瑤,happy birthday。”
同學們都送上了生日祝福。
小曦瑤莞爾,一一的道謝。
“曦瑤,洛森王子怎麼還沒有來?”
提到洛森,小曦瑤粉雕玉琢的小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紅暈,“洛森哥哥可能堵車了,我去門邊迎接他。”
小曦瑤跑了出去。
整個墨西哥的人都知道,這位曦瑤小公主將擁有最完美的人生。
曦瑤小公主和尊貴無比的洛森王子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家早已經為他們許下了婚約。
……
小曦瑤來到了古丁堡的大門口,在等著洛森的到來。
這時耳畔響起了一道粗魯的咒罵聲,“小兔崽子,快鬆手,這塊玉佩是你那個短命的媽留給你的,又不值錢,你讓我賣了去賭一場,一定可以賭贏的。”
小曦瑤抬頭一看,前方有兩個人,父子倆,一個賭鬼父親,還有一個少年。
那個少年穿了一件格子襯衫,還有一件已經洗到泛白的牛仔褲,雖然衣服泛舊,但是十分的幹淨整潔,個子高高的,但清瘦。
少年低著頭,細碎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瞼,看不真切臉,他手裏緊緊的攥著一樣東西,沉默,執拗,不肯給賭鬼父親。
賭鬼父親紅了眼,“小兔崽子,你現在是翅膀硬了是吧?聽說你已經被保送了,兩家一等學府都在爭你,就連國外的學校都喊你去留學,很多家境富裕的千金小姐喜歡你,追求你,將來你弄個上門女婿當一當,小日子不會差的,但是你老子急需這塊玉佩去賭錢翻本,你快鬆手!”
少年還是不鬆。
賭鬼父親抬起手,“啪啪”兩巴掌扇到了少年的腦袋上,“小兔崽子,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這時一道稚嫩的嬌斥聲響起,“住手!”
賭鬼父親一頓,迅速抬頭,看到了站在雕花大門門口的小曦瑤。
“你是誰?我們父子之間的事情輪得到你管?”
小曦瑤一雙顧盼流轉的澄眸落到了賭鬼父親的身上,十歲的小女孩對著一個中年大叔,毫不怯場,稚嫩的聲音擲地有聲,“不要說父親這個詞,因為你侮辱了這個詞。”
“你!”
賭鬼父親氣到語結,“小姑娘,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千金,怎麼,你也看上我兒子了?隻可惜,這個小兔崽子是我兒子,你再有錢,也不能命令我!”
夜晚舒爽的涼風陣陣的拂動,小曦瑤身上的公主裙擺在空中劃過了瀲灩炫目的弧度,麵對著這個潑皮無賴,小曦瑤不怒反笑,“小白!”
她叫了一聲。
小白?
賭鬼父親一愣,小白是誰。
汪汪汪。
這時一陣狗吠聲響起了,一個龐然大物飛一般的竄了出來,站在了小曦瑤的身邊。
是一條半人高的巨犬。
巨犬幽幽的盯著賭鬼父親,滋一聲的張開了滿嘴鋒利的獠牙。
“你…你想幹什麼?”賭鬼父親當即慫了,雙腿打顫。
小曦瑤目光湛亮,“我命令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命令我家小白吧?小白,咬他!”
汪!
小白飛撲了過去。
“啊!”賭鬼父親一聲慘叫,被小白給撲到了身下。
小曦瑤看著這一幕,勾起紅唇“咯咯”的笑了,笑聲如悅耳的銀鈴。
這時站在昏暗光線裏的少年抬起了頭,那雙如鑽石般的黑眸落在了小曦瑤的身上。
“曦瑤小公主。”一道靈動的嗓音響起。
小曦瑤回眸,看到了一身白紗的君夕卿。
“女君。”小曦瑤稚甜的叫了一聲。
如今君夕卿執掌天下,所有人都稱她一聲“女君”。
君夕卿看著小曦瑤,伸手摸了摸小曦瑤的小腦袋,“曦瑤小公主,這世間太多不平事,你管不了那麼多,也改變不了什麼的。”
小曦瑤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君夕卿,“女君,世間渾濁,我心有淨土。”
君夕卿靈眸一亮,緩緩勾起了紅唇,這是一個多麼靈性通透的女孩子,真不愧是傅青倫和林詩妤的女兒。
以後,恐怕就是這位曦瑤小公主的傳奇了。
這時兩道明亮的車燈投射了過來,一輛豪華商務豪車緩緩停了下來,洛森王子來了。
“洛森哥哥,你來了?”小曦瑤露出了開心的微笑。
洛森小王子十分的紳士,他寵愛的看著小曦瑤,“曦瑤妹妹,你說想吃C國草莓夾心的生日蛋糕,我飛去了C國,帶來了你愛吃的蛋糕,所以遲到了,曦瑤妹妹不要生氣。”
小曦瑤開心的莞爾,“謝謝洛森哥哥。”
說著小曦瑤踮起腳尖,在洛森小王子的俊頰上親了一下。
洛森小王子的俊頰都紅了。
……
小曦瑤和洛森小王子進了古丁堡,站在昏暗光線裏的少年還看著小曦瑤消失的方向。
賭鬼父親被咬慘了,哀嚎連連,他爬了起來,見自家兒子盯著女孩兒消失的方向在看,他冷笑道,“淩離暮,不要癡人做夢了,知道那是誰麼,那可是古丁堡的曦瑤小公主!”
“曦瑤小公主就是掛在天上的明月,不是你這種貧民窟裏出身的窮小子可以肖想的,以後不論你爬的多高,都不夠她看你一眼!”
少年垂下了璀璨奪目的眼瞼,然後轉身離開。
十年後,淩離暮這個名字如塵囂一樣遍布了整個商界,相傳他白手起家,僅用了短短十年成為了繼顧墨寒和封司南之後的另一大資本財閥,開創了一個經濟時代的新紀元。
十年,二十年,淩離暮權傾整個商界,站在多高的位置,受人供奉,手可摘星辰,擁有了一切。
然而,他依然心裏有憾。
那個高高在上的曦瑤小公主,才貌雙全,玲瓏通透,短短兩次見麵,成為了他入夜時分的一簾幽夢。
淩離暮經常在想,他如今的位置,夠不夠她看上一眼?
但是,她已嫁做他人婦。
生日party結束了,君夕卿和唐沫兒一起出了古丁堡。
這時一輛勞斯萊斯幻影豪車停了下來,一道高大英挺的身軀躍入視線。
顧墨寒來了。
多年不見,顧墨寒依然英俊倨貴,他身上所有的鋒芒都被歲月沉澱,多了幾分儒雅的氣息。
“卿卿,跟著我們的車一起回去吧。”唐沫兒拉著君夕卿的小手。
君夕卿搖了搖小腦袋,“不了,我的專車已經來了,沫兒姐姐,再見。”
唐沫兒抱了抱君夕卿,“卿卿,那我先走了。”
顧墨寒紳士體貼的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唐沫兒上了車,豪車疾馳而去。
君夕卿一個人站在路邊,她抬起靈動的雙眸看著天空閃爍的繁星,晚風拂動著她的裙擺,她淺淺的勾了一下紅唇,陸夜冥,這是想你的第365天。
他已經走了整整一年。
短暫的安靜過後,君夕卿側身,走向了自己的專車。
這時她看到了對麵繁華的大街,茫茫人海裏,一道頎長如玉的身影突然闖入了她的視線。
君夕卿整個一震,靈動的瞳仁落在那道身影上,劇烈的收縮。
她看到了什麼?
“女君。”這時瓶瓶走了過來。
君夕卿拔腿就跑。
現在是紅燈,道路上都是穿梭的車輛,君夕卿竟然闖了紅燈往對麵的大街上跑去。
瓶瓶嚇得不會呼吸了,“女君,小心!”
---叮!
汽車尖銳的喇叭聲響了起來,然後緊急刹車聲,車主滑下車窗大罵,“喂,你找死啊!”
君夕卿差一點就被車撞了,瓶瓶眼疾手快的將她拉了下來。
“女君,你怎麼了,你看到了什麼?”
君夕卿定睛一看,剛才在人海裏看到的那道頎長如玉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不見了。
“瓶瓶,是他!”
“女君,他是誰?”
君夕卿靈動的眼眶一下子變紅,她看著瓶瓶,顫動著紅唇,“瓶瓶,我看到他了,剛才我真的看到他了,陸夜冥,陸夜冥回來了!”
什麼?
瓶瓶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抬頭去看,但是根本就沒有看到陸夜冥。
“女君,你是不是憂思成疾,出現了幻覺,主君不在這裏,你是不是看錯了?”
君夕卿搖頭,“我沒有看錯,我不會看錯的,是他,就是他。”
“可是,如果主君還活著的話,還可以健康的在大街上行走,他為什麼不回家?女君一直在等他,女君一直在守著他的一切。”
君夕卿白皙的眼眶裏迅速蓄積上了一層晶瑩的淚珠,她無法回答瓶瓶的問題,但是她篤定的喃喃道,“我不會看錯的,剛才就是他,是陸夜冥!”
……
君夕卿回到了商務酒店,她派人調取了所有的道路監控攝像。
她敢肯定,剛才在大街上的匆匆一瞥,她看到的就是陸夜冥。
陸夜冥沒有死。
在他消失的365天裏,他終於出現了。
君夕卿連夜翻看道路監控,淩晨時分,她終於找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視頻裏,那個頎長如玉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衣,是背對著她的,她看不清他的臉,隻見他去了碼頭,登了船,離開了。
他去了哪裏?
君夕卿看了一下碼頭的標誌,是去維爾納小島的。
維爾納島。
君夕卿心裏悸動難平,她找到他了,她現在就要去找他。
君夕卿拿出手機,撥出了瓶瓶的電話,“瓶瓶,幫我準備專機,我要飛維爾納島。”
……
維爾納島。
君夕卿翌日清晨就趕到了維爾納島,島主熱情的接待了她,“女君,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您竟然會親自降臨我們這個小島,我太意外,太驚喜了。”
“島主,我這一次是私人旅遊,希望你對我的行程進行保密,一切從簡。”
“是,女君。”
君夕卿住在了島上的度假酒店裏,這個度假酒店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突然她看到了一大片薔薇花的花海,嬌豔欲滴的薔薇散發著幽香,撲鼻而來。
竟然是薔薇花!
君夕卿想起一年前,無數的夜裏她收到了他從西邊邊境寄來的家書,每一封家書裏都夾著沾著水露的薔薇花。
最後,他在薔薇花的花海裏閉上了眼。
這個小島上竟然有薔薇花!
這是巧合麼?
君夕卿看向了那個島主,“島主,那片薔薇花的花海是你種植的麼?”
島主搖頭,“不是。”
“那是誰種植的?”
“回女君,一年前我們島上來了一個神秘的人,這個人在這裏種上了薔薇花。”
說著島主看向了那片花海,驚奇道,“昨天薔薇花還沒有綻放,沒想到女君一來,這片薔薇花竟然一夜綻放了,這片薔薇花就像是為女君種植的一樣。”
君夕卿心頭一軟,然後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那個神秘人…是不是他?
他為她種滿了紅色的薔薇。
這一年他雖然沒有回來,但是他也在思念她。
君夕卿出了度假酒店,飛奔到了那片薔薇花的花海裏,花香四溢。
君夕卿抬起頭,看著紅色的薔薇,此刻絢爛的陽光透過紅色的薔薇鍍了進來,一片溫暖的金黃。
好美。
君夕卿情不自禁的抬起了小手,去撫一撫那嬌嫩的花瓣兒。
這時耳畔響起了一道嬌柔的嗓音,“你是誰?”
君夕卿迅速回頭,她看到了一個漁家女,生的十分的秀美。
“請問,你是?”君夕卿禮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