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酒醉了一晚上的羽弗青鸞,直到第二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地醒來。
羽弗青鸞半夢半醒之間,隻覺得身下的被子軟軟的,像是躺在了雲朵上。即便是眼簾已經感受到了室內的陽光,意識上已經無數次地在催促警告自己應該起來,開始懈怠的身體還仍然眷戀著香軟的被窩,遲遲不肯離去。
直到窗外鳥叫蟲鳴,羽弗青鸞這才極不情願地睜開了朦朧的睡眼,卻瞥見自己竟然一整晚都睡在冷淪宸的睡榻上。
羽弗青鸞慌身急忙坐起來。然而,內室中早已不見了冷淪宸的影子。
因昨晚醉酒引起地頭痛分明還在,羽弗青鸞扶著額,勉強撐著酸軟地身體,起了身,身子卻依舊有些發飄。
澄碧和錦羽聞聽到內室中的聲響,二人趕緊進來侍奉。
“公主醒了?”宮女澄碧和錦羽圍上來問候道。
羽弗青鸞點點頭,詫異地看著澄碧和錦羽,“你們兩個不是被冷淪宸幽禁在鸞翥宮嗎?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錦羽搶聲回答:“是今早那個大魔王叫人吩咐奴婢們過來了。是公主昨晚喝醉了,不省人事,讓我們今早過來照顧服侍公主的。”
“他今早才讓你們過來的?”
“是呀。”錦羽真的回答。
“那你們進來的時候,有沒有見到冷淪宸?”羽弗青鸞疾聲問。
澄碧在一旁搖搖頭,神色略顯凝重:“奴婢們今早過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冷淪宸,但是奴婢們聽綺霞殿門口的侍衛們私下,昨晚,駐守在弗城的北冥軍抓到了弗城外,暗自集結的軒丘漏網的兵卒。聽冷淪宸已經將他們關押了起來。不過,具體被關押在了哪裏。還不知曉。”
羽弗青鸞追悔不及,“是我昨晚疏忽了。竟然沒有看出來,冷淪宸是故意同意讓我放出那盞孔明燈,好對弗城外集結的軒丘軍一網打盡的。”
“昨晚果然是公主放了信號?”澄碧一臉驚訝,澄碧沒有想到公主竟然如此果敢,敢在虎口拔牙。
羽弗青鸞微微點頭。
“那昨晚公主破荒,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該不會是那個大魔王,識破了公主的計謀,故意將公主灌醉的吧?”錦羽緊張地詢問,生怕公主吃虧,被冷淪宸占了便宜。
“昨晚與冷淪宸比試酒量,是我故意提出來的。我原本是想趁冷淪宸喝醉了,偷了他身上的虎符,調兵遣將,放甄王後她們出來,護送她們盡快離開弗城。可惜,沒能成功。不得已之下,我才故意趁著自己醉酒的時候,將自己想要將冷淪宸灌醉,偷虎符的事,當作酒後吐真言的醉話,給冷淪宸聽的。也不知道是否能夠抵消他的疑惑。可是我後來隱約記得,我好像得到了那塊虎符的。”羽弗青鸞越是回憶著昨晚的事,就越是覺得頭痛。
“公主身邊不是有澄碧繡給公主的醒酒香囊的嗎?難道那個冷淪宸真的是千杯不醉,連公主手中的醒酒丸,都敵不過他?”錦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也不清楚是為什麼。總之就是莫名其妙的喝醉了。如今想來,自己是怎麼回到的內室,又是怎麼倒在冷淪宸的睡榻上的,都記不起來了。”即便羽弗青鸞昨晚已經極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最終卻還是敵不過酒力的作用,醉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