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天地五氣浮沉道,九州無陽森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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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還未亮就被吵醒。
鳴中乎一改之前懶睡習慣,強壓心中怒火以及起床氣,隨著三位七峰弟子一同掠地而去。
好再之前跟隱商逸南武林一遊時已經有了忘記自己【流雲劍宗】玄衣身份與假裝是弱雞的經驗,也做好了隨時下跪的準備,身段心態早已放低,是以此次裝的到還有模有樣。
隻是三位七峰弟子稍有稱奇,昨日很難跟上他們速度的外門弟子為什麼今日無論自己如何提速也甩不開?雖說不是與三人並肩,但總是在十步之內的距離。
三人全速疾行,鳴中乎隨意跟上,若三人問起,心中說詞已經想好,就說前日一夜沒睡身體疲憊,昨夜睡的香所以能夠跟上。
這個理由應該還是很有說服力的吧?!
日頭正中,午時已到。
幾人停下身形找了個樹陰,拿出幹糧與清水開始午餐。
鳴中乎出來的十分隨意,所以遠行物件什麼都沒帶。那女弟子見狀,將自己口糧分出一部分遞給鳴中乎。
鳴中乎小聲謝過正欲伸手,卻被一旁的身材稍微壯實一些的男弟子一把搶過。
隻見他丟還給女弟子後說到:
「茹師姐,給他做什麼?接下來情況越來越危險,他一個外門弟子自保就行了!您在我們三人中修為最高,總該保存體力才是!不然萬一受到伏擊,金師姐又沒來救援的話,我們隻怕……」
茹姓師姐眉頭皺起,將手中幹糧又遞給鳴中乎,然後對那男弟子喝到:
「我自有分寸,你管不著」然後轉身對著鳴中乎繼續說到:
「小明別怕,師姐保護你,別理他。這種人眼中隻有兩種人,一種是能夠罩著自己的,其餘的都是拖累。」
那男弟子心中一怒,拔出背後佩劍怒喝到:
「茹夢令,什麼意思你!」
卻見茹姓女弟子絲毫無懼,淡淡說到:
「字麵上的意思!聽不懂麼,林木染。」
看見同門兩人針鋒相對誰都不讓,另一位稍微文弱的男弟子急忙‘嗬嗬’兩聲走到他們之間說到:
「哎呀!茹師姐、林師兄!鬧什麼,咱們三個七峰弟子還照顧不了一個外門弟子麼!再說了,身後那長老不是與他關係不凡麼,若有危機必定全力相助的!」
林木染收回佩劍,十分不滿:
「哼,武道口!你以為我們此次下山是幹什麼的!若有人設伏,怎麼會不知道後麵有個客卿長老!必定有針對他的布計,我們隻能靠自己!現在多了個累贅,你、我、她三人來自不同峰又不曾配合過,危機來臨怎麼應付!」
名叫武道口的男弟子被凶的弱了半分,小聲說到:
「我是第一次下山……宗門曆練不是根據弟子實力而定的麼?為什麼我們會這麼危險?」
林木染‘哼’一聲,走到另外一個樹陰下獨自啃著幹糧,武道口無奈搖搖頭,走到茹夢令與鳴中乎身邊坐下。
鳴中乎撕下一小塊放入嘴中,向身邊師姐弱弱問到:
「師姐,你們都是哪些峰的?這次曆練真的那麼危險嗎?」
茹夢令伸手表示稍等,吞咽完口中食物後說到:
「我是玉雪峰的,他是農穀峰的,不合群的那個是長虹峰的。你呢?是外門哪個院的?」
外門還分院?
鳴中乎又不是真的外門弟子,再加上本來個性迷糊,這些東西哪能清楚!支支吾吾一番,回答到:
「我今日剛來,還沒分院……」
「原來如此!」武道口點點頭,接話說到:
「有客卿長老做靠山,進內門指日可待!若想上七峰,則還需加緊修行才是。」
鳴中乎點點頭,三人不再言語,安靜吃著幹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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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四人已經接近中州與鼎州的交界處,一條名曰絨江的水流將兩州隔開。
荒林疾行,四人依次列隊,當先一人身材高大目光如炬,身後兩柄短劍一正一反背負;身後一人滿臉輕鬆,腳步緊隨;再後一人藍衣銀帶,長劍別在腰間,雖是小臉但臉上隱隱露出警覺;最後一人白衣翩翩,疾行間周圍氣流不動,一閃擺動極小,周身看不見兵器在何處!
突然間,首位的男子眉頭一皺,立刻停下身形,左右望去,好似有異!
排第二的男子一個不及住腳,撲到地上沾的一身塵土。其餘兩人倒是穩下身形,立刻麵向周圍警戒起來!
卻聽異常安靜的周圍林間,一聲嬉笑幽幽傳出:
「嘻嘻!不愧是林木染,許久不見,修為精進不少!」
「裝模作樣,還不現身!」
語出同時,鳴中乎肩上一重,隨即順勢被人按到地上!卻見同一時刻,林木染右手抬起,左手放下,雙手後移,身後兩支短劍同時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