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師叔何意?」
莫霖不解,但倦收天不再說話,而是繼續往前緩慢的走了幾步。
兩人行不多時,麵前一老翁自空中緩緩落下,見著兩人也沒打招呼,雙手放在身後,大笑到:
「沽泉峰可真是給咱們【流雲劍宗】長臉了,到底是誰人如此…嗯,如此大手筆,惹得整個山門如臨大敵,惹得沽泉峰從此不複存在?!哈哈哈哈!」
莫霖不悅,倦收天眉頭亦是皺起,也沒有多做停留,路過那人身邊時細聲說到:
「眾師侄之中,你還是如此惹人厭。沒事的話,還是呆在玉雪峰,不要隨便出來晃悠的好。」
那人也不氣氛,嘿嘿一笑,從背後伸手出來想給莫霖一個擁抱,但卻被莫霖阻攔。那人也不氣,依舊笑著說到:
「我那兒子與你那老七從東武林回來之後,跟我說了個有趣的事兒哦!嘿嘿,看來倦師叔隱世後還授他【烈陽武訣】,其中關鍵看來很是微妙呢!你說呢,莫師弟!」
兩人沒有再理會他,待走的已經瞧不見那人身影後,倦收天淡淡說到:
「方才我以三成純武元助他壓製【黃泉詭氣】,已經將【黃泉詭氣】完全封死在丹田中,之後會如何我亦不知。當時情況太過緊張,若不封住隻怕他絕對過不了這關。你那沽泉峰在我封他【黃泉詭氣】時,在衝擊下炸散了……」
想到那陣隨著冰塊掉落而散出的塵土,莫霖心中一顫,雖然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但既然師叔都說了情況緊急,自己自然沒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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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過了多久,鳴中乎虛弱睜眼。
望著一旁依在桌邊打瞌睡的喬白珂與莫霖,知曉自己是安全的。但是想起言九衣的事,淚水又不自覺的流出。
無聲的哭泣,相對的臉。
晶瑩的淚滴,此生不再。
當日在空中那虛與實的交彙,鳴中乎卻感受的如此真實。那種‘無可能為’的觸感與心力的憔悴,第一次作為這個世間最無法抵抗的力量,狠狠的給了鳴中乎一個耳光。
自己本領不足,空有絕學、神器毫無作為!思來想去,仿佛學藝十年,身上所有的優越感蕩然無存,什麼【流雲劍宗】,什麼【烈陽武訣】,什麼【熾烏】,自己什麼都掌握不了……
那一陣心悸,那一腔不甘,言九衣的死與朝日長河的活,讓鳴中乎的內心出現了不小動搖,不斷的反問自己‘這些年來自己都在幹些什麼……不過是憑著天賦怠慢武學一途,荒廢光陰;不過是依仗所得,毫無進取之心,在需要自己作為的時候毫無辦法……不過是在自己不想後悔的事件中,讓遺憾降臨……自己所掌握的,自己所會的,自己所用的,在自己需要的時候根本無任何作為……這樣的自己,還是那個以玄衣為榮的自己?……說到底,玄衣到底是個什麼……’
反思,沉睡,迷糊醒來;繼續反思,沉睡,迷糊醒來。
就這樣又過了不知多久,迷糊間聽到兩人在談話:
「掌門師兄,倦師叔他真的耗損三成武元,將中乎丹田中的【黃泉詭氣】封死了?」
「哎……嗯……」
「那可怎麼辦!那詭氣日漸壯大,撐破氣海怎麼辦!」
「不知……」
「不…不知?!掌門師兄!你可不能說‘不知’呀!」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然就隻能送他去【黃泉宗】……好了,不說他的事了,你們一山的人都在我長門峰安頓下來吧。然後你速去南武林,鬼穀風揚找鬼穀藏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