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倆一諾在校園裏分開，喬遠山和池淺月在圖書館旁邊的板凳上坐了下來。
氣氛總覺得有點沉重，半晌，喬遠山先開口話了。
“沒想到寧馨那個丫頭……還挺可憐的……”
池淺月回頭看了看他，輕輕點零頭：“也不知道鄰居家會不會帶她去看……”
“我看……那個大娘是個熱心腸的人，應該會跟家裏人……”喬遠山：“但是她家裏人會不會願意陪這個孩子去看病，就不知道了，畢竟，這些檢查要墊付不少錢吧……”
“有可能吧……”池淺月歪頭想了想：“腦電圖得做，追查有沒有癲癇可能還得做24時那個長程的腦電圖，那個不知道多少錢，現在有沒有，喬欣蕊那會沒約上呢。”
“程一諾給她們留了一個老師號碼。”喬遠山揉揉臉：“應該是主任級別的，估計能約上。”
“希望吧。”池淺月：“也不知道這個年頭對自閉症的認識多不多，如果這個主任能發現寧馨可能有這一塊的情況就好了，就能盡早給她幹預和治療了。”
池淺月是這樣，但是心裏麵卻沒有底氣，她很清楚，喬欣蕊那會，她們當地兒保科給她的測試表還是八十年代電腦版，問你的孩子是否喜歡旋轉的東西比如車輪子，你的孩子是否充耳不聞好像個聾子，什麼的，能符合那一套理論的，那都是極重度，特別典型的孩子，也是因此，那會醫生在明知道孩子語言有模糊的情況下，還是告訴她：
“不是自閉症，回去上上早教，上上幼兒園，多跟朋友玩一玩……”
這一玩，又耽誤了喬欣蕊半個月。一想到這些，池淺月就來氣，臉就臭了下來。
“怎麼了？”喬遠山發現她的臉色不對。
“沒什麼，想起蕊蕊時候的一些事情了……”池淺月擠出一絲笑容：“蕊蕊那會被兒保科誤診了半個月，還好跟手咱們有熟人指點重新掛了康複科，要不然不知道會耽誤成什麼樣子……”
“別氣了。”喬遠山：“後來不是去北京了嗎？蕊蕊也是一一在進步的。”
“頭疼！”池淺月：“這回打死也不生熊孩子了！不帶她來世界上折騰一遭了！”
……
喬遠山歪頭看著池淺月，他知道她的都是氣話，他和蕊蕊相處的這麼些個夢裏，雖然哄她睡覺把自己哄得生無可戀，但是他還是很喜歡這個熊孩子的，更何況池淺月她帶了六年，她怎麼可能舍得。
“希望寧馨能遇見好醫生……不要挨立誤。”池淺月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的。
兩個人於是悶悶的在板凳上又坐了一會兒，誰也不知道該找些什麼話題來岔開這個問題，就讓心情難過一會兒吧，揮發出來總比悶壞了強。
“哎？你們怎麼在這裏？”
一個女生從圖書館路過，看見他們，激動的跳了起來：“可算在校園裏麵遇見你們了！我就學校這麼，怎麼可能以前沒有見過你們，肯定是因為以前不認識，所以沒有在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