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了一日的,終於在晚上開啟了它醞釀苦久的雨水。
陰霾的空裏,一滴滴雨珠時不時的從雲中射落,輕柔的拂過大地上的萬物。
顧卉拿著手提包推開家門,隻見臨門的地上,一個身著睡衣的男子正五官猙獰的倒在地上,雙手吃痛的捂著腹部。
“封景,你怎麼了!”
顧卉連鞋都沒換,直接跑到封景身邊,看了眼封景手護的位置,急忙去翻電視櫃裏的抽屜。
“胃藥呢?怎麼沒有了!”
顧卉幾乎要把整個電視櫃倒過來,可硬是一粒也沒找到。
“我帶你去醫院。”
顧卉彎身去拉封景,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封景拉起。
封景的額上滴滴冷汗正在滾動,緊咬著牙床,封景對著顧卉擺了擺手。
“沒事的,你……你幫我去買點藥就好。”
“好好,我馬上去,我馬上去。”
顧卉心急的忘了思考,隻想著照著封景的話辦。
“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將封景扶到沙發,顧卉拿著手機便往外跑。
顧卉下羚梯,剛走出樓門,便發現這空的滴滴雨水正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密,似乎急著向朋友們解釋什麼叫傾盆大雨。
顧卉走的心急,也沒打傘,穿著一雙高跟鞋便在雨水裏奔跑。
即便在這種高檔的區排水設施可以做到精益求精的地步,但那碩大的雨滴剛落到底,便因鞋跟突來的重量而高高揚起,打在顧卉白皙的腿肚上。
夏季的雨總是又急又猛,顧卉身上那件職業風的白裙被雨水打的濕透,披散的卷發更是因濕潤而粘連在一起。
跑了一會兒,好不容易跑到區門口的藥店,抬手去推布滿雨滴的玻璃門,顧卉發現不管怎樣用力就是推不開,低頭一看才發現,藥店的門竟在外上了一把鎖。
顧卉或許真的急糊塗了,居然還在不斷的抬手拍著門上的玻璃。
“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啊!”
敲了好久,自然是毫無聲響,顧卉一氣之下抬手一掌用力的打在玻璃上。
“神經病吧,你開藥店的關什麼門啊!”
大雨從空降落,打的顧卉有些看不清麵前的路,也顧不上臉上的妝容,顧卉抬手在臉上胡亂的摸了一把,本來精致的臉蛋兒,現在妝脫的像個鬼一般。
顧卉好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心裏急得不行,卻似乎怎麼都找不到方向。
緩了緩心中的情緒,顧卉記得在道路對麵好像還有一家藥店,正準備往那麵跑,或許是雨路滑的原因,也或許是高跟鞋本身的弊端,顧卉剛邁一步,便從藥店門前的樓梯上滾了下來。
“笨死了!”
顧卉抬手拍了下自己的頭,脫了腳上的高跟鞋,直接光著腳在路上跑。
那白皙細嫩的雙腿上除了雨地上的泥沙,還有一股子鮮血從膝蓋處往下滾落。
到了另一家藥店,顧卉買了一大袋的胃藥,跌跌撞撞的往回家的路跑。
心急的開了家裏的門,扔下手中的袋子,顧卉手忙腳亂的拿出一兩粒胃藥遞給封景。
“你先拿著,我去給你倒水。”
壺裏的水,幾乎一半都被倒在了茶幾上,顧卉顫顫巍巍的樣子,好像一個老太太。
那兩粒藥伴著白水進入發白的雙唇,封景捂著腹部的雙手,當看到顧卉的麵容時立刻心疼的捧上顧卉的臉。
“你怎麼弄得,出門怎麼不帶傘!”
顧卉抿著雙唇,不知怎的,這一瞬間似乎突然便繃不住自己的情緒,雙眼中的熱淚立刻噴湧而出。
“我是不是太笨了。”
“我買個藥還要那麼久。”
“我本來去了樓下的藥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偏偏鎖門了,所以我隻能去道那麵買,所以我就回來晚了。”
顧卉好像一個委屈的孩子,在封景的手裏哭個不停。
顧卉臉上的雨水伴著溫度的眼淚,一起滴到封景的手裏,這無聲的水珠好像一條鐵鏈緊緊的勒著封景的心,揪得生疼。
“傻瓜!我是問你為什麼不帶傘,怎麼把自己淋成這樣!”
顧卉吸了吸鼻子,聲聲哽咽,似乎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我忘了外麵下雨了嗎,我就想著趕緊去給你買藥嗎。”
“蠢死了!我一刻不在你身邊,你都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了。”
封景抬起手用睡衣的衣袖為顧卉擦著那都已經成股的頭發。
“你真是笨死了!”
擦著擦著,封景突然眸色一頓,目中的心疼,似乎突然變成了不敢相信。
“寶寶……,寶寶你心疼我了是嗎,你真的開始關心我了。”
封景的眼眸瞬間升起一層水霧,一把將顧卉摟在懷裏,封景摟得那樣緊,甚至緊到讓顧卉的呼吸都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