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石頭發現那幫湘菜的打雜的人裏,來了個長頭發的株洲女子,姓羅,情緒上似乎有些低落,一打聽,才知道她正經曆著感情的波折。
這個時間段,石頭的工作已經相當穩定,帶了個徒弟張,嘴巴甜,人也勤快,零星事不用石頭插手,更不用石頭多嘴去教。
他是弟猛單位一個同事的侄,白兔潭人,原來在株洲火花塞廠,現在也沒活幹,弟猛聽說石頭要個徒弟,就推薦了他。
小夥子很隨和,也任勞任怨,隻是對美食缺乏一種天生的悟性和激情。但對石頭交待的事,可以做到不折不扣地執行,不會逾越石頭設下的底線。
每天要殺幾隻羊,砍幾隻雞,還有豬腳,甲魚要砍,卻從不說累,有一點石頭當初才參加工作時的樣子。
在東苑賓館,其他事都好說,就是那衛生太難搞,因為是三星級賓館,衛生要求特別嚴格。上麵的抽煙機,下水道,窗戶上,玻璃窗,冰櫃裏,儲物櫃,地麵,灶具,鍋台,水池等等反正隻要是你負責的地方,管你什麼東西,都要光潔,沒有油汙,沒有鏽斑,沒有灰塵,沒有菜屑,沒有水漬,一切物件都不能亂放亂擺。
這樣一來,每天都得打掃衛生,衝地,洗水池。每三天要洗一次下水道,抹一次抽煙機,擦窗戶。抽油煙機要擦到用餐巾紙去抹,上麵沒有油煙印,如果有,就算沒有擦幹淨。
搞到後來,石頭到淥原那些餐館的廚房一看,髒得都想吐,那裏還能吃下飯。
好在這時候有徒弟張,他做了大部分的衛生工作,讓石頭比較輕閑,當然就有時間去勾搭那個正處於感情風浪中的女子羅。聽說她剛剛離婚,石頭也正單身,打鐵要趁熱的道理誰都懂。
當然,這也是你情我願的事,剃頭挑子一頭熱的事,那是很費神的。
石頭約她出去看電影,逛公園,吃宵夜,在石頭們廚師吃的飯菜裏弄點好吃的給她,反正石頭也不太會討女人歡心,能做的也就是這些。
她也知道石頭的心思,也坦然接受了石頭的示好,半個月後,讓石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趁一次回家休假,石頭在一家金鋪,打了一隻小小的金戒指,也就是兩百來塊錢吧,送了給她。雖然隻有兩百塊錢,但在當時,足以抵一個國家幹部半個月的工資,禮不輕啦。
就在石頭信心滿滿,準備收獲愛情的時候,賓館卻來了一個王老五,比石頭年輕,家住株洲市裏,有房子,人也口水足,而且,與國稅局某位領導是親戚,雖然自己沒結過婚,但並不嫌棄妹子羅是剛剛離婚的女子。
很明顯,這個王老五的競爭優勢,超過石頭許多倍。半個月後,石頭敗下陣來。妹子羅送還金戒指,石頭發現她手上戴了個更大的。
石頭說算了吧,當給你的結婚禮物,祝賀你終於有了個好歸宿。
男人,敗下陣來又何妨,大度一點,應該不失男兒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