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天神色一凝,遍體生寒,瞳孔之中懼意閃動。
仇林見楊玄天遲遲不動,胸中怒氣噴薄而出,冷笑道:“你是一個識時務的人,因而本座之前好言相勸,你可切莫辜負了本座的期望啊。”
“公子,大管事請你去商量離開陽翟城之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門外傳來了侍女小青柔弱的呼聲。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在仇林的威勢之下,楊玄天不敢輕舉妄動,隨口答道。
“對了,公子,篤愈院又派人來催了,要你去協助他們研製解毒之法。”
僅過了片刻,急匆匆的腳步聲再次傳來,在爆血症肆虐的殘害下,心神不寧的小青似又想起了什麼,因而慌忙折返。
屋內,楊玄天看見仇林臉色陰沉眼中殺意凜然,心中大呼不妙。
仇林此人性情古怪殺戮成性,楊玄天生怕波及小青,對著門外怒喝道:“滾遠點,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靠近。”
小青愣了半晌都沒回過神來,在她的印象裏公子向來都是溫文爾雅謙遜有禮,平時就算是再惱怒也不會這般大發雷霆。
除非……小青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公子這該不是染上了爆血症了吧?
小青焦急的拍打著緊閉的房門,急中生智道:“公子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就去找大管事來救你。”
“找死。”房內,仇林臉色越發陰沉,怒罵一聲。
手中蛇杖憑空一劃,磅礴的魂力迸發而出,一道淩冽的風刃徑直穿過房門。
“前輩,且慢……”楊玄天大急,就欲動手阻止,可仇林的術法施展得太快了。
“撲通……撲通……”
兩道刺耳的落地聲震蕩著楊玄天的靈魂,透過門上風刃留下的狹長細痕,楊玄天便看見小青身首分離的倒在血泊之中,靈動的眼眸流露出擔憂與焦急之色。
“你……”楊玄天暴怒不已,氣得言不能語。
“怎麼,你對本座的做法有意見?”仇林不屑的冷笑道:“若你再不服用鳩霜之毒,那麼你也是同等下場。”
這個老家夥要動手殺我易如反掌,為何一定要逼我服下鳩霜之毒,如此殺人滅口豈不是麻煩,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陰謀……
“前輩說笑了,一個小丫頭而已,這種事前輩大可吩咐一聲,我來做就行了,莫要髒了前輩的手。”楊玄天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虛與委蛇道。
“哼,少在這裏拍馬屁,本座最後問你一次,你服是不服?”仇林晃著手中玉瓶,滿臉陰毒,威勢逼人道:“若不是看在你是個人才的份上,豈能有你選擇的權力。”
“前輩息怒,前輩之命晚輩豈敢不從,隻是晚輩還有一事相稟。”楊玄天拱著手低眉順眼道。
仇林頗為自傲道:“你不會是在拖延時間吧?你不必白費心機了,今日沒人救得了你。”
“前輩誤會了,隻是晚輩剛才交與你的書信有著些許瑕疵,現在想向你一一道明。”楊玄天誠懇地說道。
“瑕疵?”仇林疑惑不解。
剛才他可是特意檢查過一遍,並無半點問題,可觀此人言之鑿鑿不像是無的放矢,莫非真有我未曾發現的問題?
仇林的戒心仍在:“你會這般好心?”
“晚輩自知今日必死無疑,可我心中怨氣實難相平,我之枉死乃是無辜受莫豐酬所累,我自然不願見他逍遙存世。”楊玄天忿忿不平地叫嚷著。
隻是仇林不曾發現,此刻楊玄天睿智的眼中深藏著一抹決然。
就在仇林沉下心神去儲物戒中找尋書信的那一刹那,低著腦袋的楊玄天突然暴起發難。
楊玄天腦中靈竅的靈魂力噴湧而出,化為道道風刃與漫天流火,齊齊朝仇林殺去,似要將仇林就此淹沒在這如雨如潮的攻擊之下。
幾乎在楊玄天施展術法後的那一瞬間,楊玄天便直奔房門暴退而出,雙手操控著的兩道風刃迅速甩出,就欲轟開房門逃出生天。
可就在風刃接近房門之時,一個碩大的褐色土盾憑空出現,將房門牢牢的護在身後。風刃擊打在土盾之上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你還是辜負了本座的期望啊,如此還不認命嗎?”一陣滾滾濃煙散去之後,毫發無傷的仇林拄著蛇杖失望地說道。
滿臉凝重的楊玄天也不多言,果斷的從懷中掏出一張張黃色的符籙貼在雙腿之上。霎時之間,楊玄天行如疾風在房內縱橫馳騁,讓人看不清位置。
這些符籙是楊玄天之前搶奪呼延頑等人所得來的三階高等瞬移符。。
“那小丫頭受命來請你,可你們都未曾回去,商會那邊定然會再派人來尋你,你是在拖延時間等救兵吧。”仇林一語道破楊玄天的目的。
“機智,果斷,沉著,連本座都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可惜你生不逢時與莫豐酬有了瓜葛。”仇林搖著頭一臉唏噓,而後又交織這陰毒之色:“現在本座來教你最後一個道理,那便是在絕對的實力之下,任你機關算盡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