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雪走出府衙,看到熟悉的瑞王府馬車,黑夜裏,男子白色勁服外罩著黑色大氅,聽聞腳步聲轉身看來,“阿雪。”
“瑞王殿下,你知道醫者最討厭的就是不聽醫囑的病人!”遊雪很無奈,明明點了冥息香啊……
她也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於是收拾好情緒,腳步輕快地跑到他跟前抱住他的胳膊,笑著:“既然瑞王殿下漫漫長夜無心睡眠,民女正要去城外西郊,一起同行可好?”
顓雲澤解下大氅披在她身上替她係緊肩帶,“我已經暗中派人包圍了那裏,何時都可以去。”
“王爺英明!”遊雪緊了緊帶著他體溫的黑氅,笑眯眯地拍馬屁。
兩缺即棄了馬車,在暗夜中穿行大街巷,最後施展輕功飛掠出了西城門。
西城門外青陽已經準備了一輛不起眼的黑篷馬車,兩人坐進去後,遊雪搭上顓雲澤的脈門,又覆手在他額頭試了試溫度,驚奇道:“真好,居然退燒了!”
顓雲澤微笑著:“我早過你是本王的藥,有你陪在身邊,所以好的很快。”
這個人現在情話都信手拈來的嗎?遊雪都覺得臉臊得慌。
見他又問:“你為什麼覺得他們今夜會在那裏?”
遊雪神秘一笑:“蕪桓的黑蛛絲需要大量的積屍地才能修煉,傀母芸娘和那個曾妙萱都是極陰之體,也需要極陰的屍氣為她們修煉,行鬼道之術。”
若不是摸清了管存山思維路數,著實很難堪透他語中深意。
這時,馬車外傳來青陽的聲音,“王爺,前麵傳來消息,村裏有動靜。”
馬車內兩人相視一笑,顓雲澤沉思須臾,吩咐道:“即刻傳令神武營,命穀飛帶兵前往潛伏待命,”他看了遊雪一眼,“此事本該是聿衛司執令,由京兆府調兵前往,阿雪以為如何?”
遊雪凝視著他恢複神采的眼睛,心中大鬆了一口氣,緊握住他的手笑得幾分奸詐:“雲澤,今晚上京兆府尹會很忙,延遲一會兒半會兒再行通報,效果更好。”
顓雲澤含笑揉了揉她散亂在額前的絨發,寵溺地笑道:“原來阿雪背著我又開始調皮了。”
青陽在馬車外看兩人似出來郊遊般還有閑情逸致打情罵俏覺隻覺滿頭冷汗,王爺身體還沒康複呢!
經曆戰場殺戮的他已經察覺到前方影影錯錯的村落中,潛伏著很強烈的殺意還有邪氣。
西郊的下蘆村中一間黑暗的石屋裏,曾妙萱被擊碎的胸腔真氣肆意亂竄,姣好的容貌時不時萎縮又充盈,十分可怖。
她右手中抓著一個黃衣女子,正是芸娘。
此刻芸娘已經麵色枯萎灰敗,原本被遊雪重贍手掌至雙肘已是白骨森森,唯有不停顫抖著的嘴唇還在哀哀求饒:“救…命…”
這時木門猛然被大力擊碎,一陣旋風般飛進來的人影攜著殺氣撲向曾妙萱,“放開她!”
曾妙萱雙眸大睜,黑眸中金光一閃射出兩道赤紅烈火,在蕪桓身上灼燒出兩道焦黑的血洞。
蕪桓恍若不覺,依舊試圖朝她手裏搶人,卻被曾妙萱反掌一拍,擊落在對麵的牆壁下。
“曾家的子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也是,自曾浩軒這個敗類之後,還能出什麼人才!放棄吧,她能為我所用是她的造化,這也是曦夜的意思,你莫阻攔,我便饒你一命。”曾妙萱冷峭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右手力道繼續加力,似在抽取芸娘的精血和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