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的臉歪在一邊，當時更加委屈了。
“四小姐，你……”
“既然你知道我是四小姐，是這個府裏的主子，就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可知道，在這個府裏，汙蔑主子，是什麼罪名？”林淺巷色厲內荏，完全沒有任何軟弱之感。
白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個還是之前那個衝動易於控製，卻又膽小的四小姐嗎？
難道，府裏的傳言竟然是真的，她是個妖女？
“四小姐，奴婢隻是不忍五姨娘無端受罰，何來汙蔑主子之說？”
白蕊咬了咬牙，隻能繼續堅持。
林淺巷冷哼了一聲，眉眼間滿滿都是嘲諷。
這麼拙劣的謊言，還想在自己跟前丟人現眼？
“你汙蔑母親操持府中內務不力，汙蔑爹爹賞罰不分，打你可有錯？”
既然敢打白蕊，林淺巷自然有讓她說不出話的道理。
“奴婢何曾有這個意思？四小姐，如若真的要至奴婢於死地，直說便是，怎可說這麼誅心的話？”白蕊越發的委屈，死不承認。
剛剛林淺巷說的罪名，她可是承擔不起的。
“今日是大姐姐的生辰，是母親親自操辦的，五姨娘不是貴妾，根本就沒有機會在貴客麵前露麵，何來衝撞得罪一說？爹爹身為定國侯，這樣的日子，豈能在外人麵前，跟一個小小的姨娘過不去，給自己的嫡女生辰宴招來不快？”
過去的林淺巷，大概真的是智商不夠，所以這些下人，都覺得如此拙劣的謊言，已然可以讓她方寸大亂。
誰能想到，現在住在這個身體裏，是一個已經成年，而且經曆過多次生死之爭的靈魂？
“即便五姨娘真的那麼巧合，衝撞了客人，爹爹責罵幾句，也是應該的，你一個小小的奴婢，竟然有這個膽量，說你心生不忍，你是何居心？是在質疑爹爹的威嚴，還是在藐視侯府的規矩？”
林淺巷的話，絲絲入扣，讓人沒有辦法挑出任何毛病。
白蕊明知道她這是強詞奪理，卻沒有任何語言可以爭辯。
雪鶯在一邊站著，聽到剛剛林淺巷分析了這麼多，心中也是一涼。
雖然她也是心中有所顧忌，覺得似乎是哪裏有些不太對勁，如果不是剛剛姑娘說出來，她完全沒有辦法這麼快就得出這個結論。
“雪鶯，府中奴婢編排主子，該當如何？”
林淺巷大局在握，看了一眼垂下頭無從辯解的白蕊，重新坐下。
“掌嘴二十，罰俸三個月，嚴重者直接發賣。”雪鶯冷靜的說道。
白蕊身體狠狠的一震，似乎是害怕了。
林淺巷已經達到了震懾的目的，輕聲說道：“罷了，念在你是母親院中的人，想必母親自有辦法處置，現在，從我眼前消失……”
白蕊聞言，有些不敢置信，隨後反應過來，四小姐雖然變得聰明謹慎了一點，但是這侯府說了算的人，會還是夫人。自己是夫人院中的人，即便隻是個下等丫鬟，她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剛剛，她隻是虛張聲勢而已。
方才雪雁打自己那一巴掌，總有一天，自己要討回來。
“謝過四小姐，奴婢告退。”白蕊還是把禮數做足，免得到時候她又找自己什麼毛病。
林淺巷連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隻是擺了擺手。
白蕊走後，雪鶯趕緊把門關好，然後來到林淺巷跟前，俯身問道：“姑娘，方才你是怎麼想到那些彎彎繞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