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巷輕輕一笑，說著：“祖母，這件長裙真的好看，可是這首飾盒，裏麵都是祖母最心愛的東西，淺巷不敢收。”
老夫人卻一直堅持，讓林淺巷收下。
這樣的情景，讓雪鶯和雪雁都看呆了。
他們聽說的老夫人，從來都不是這麼容易親近的。
不然，怎麼這麼多年，都沒有人有辦法把她請出來？
聽說夫人生的嫡子嫡女，多次探望，都吃了閉門羹呢。
這麼多年，她應該也是第一次見到長大之後的林淺巷，怎麼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
“這些東西，祖母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了，還是留給你們這些小輩吧。”老夫人說著。
林淺巷微微笑著，說道：“祖母，反正以後淺巷經常會過來看望祖母，不如這樣，當淺巷做到一件讓祖母歡喜的事情的時候，祖母就從這首飾盒子裏，挑出一件賞給淺巷，就當是幫淺巷找個借口，因為這些寶貝巴巴的過來的，可好？”
老夫人嗬嗬笑了起來，這個孫女，倒是會逗人開心。
“這盒子裏的首飾，本來就是一套，拆開了也可惜。以後祖母自然還有別的好東西給你，你隻管拿著。”老夫人說著。
說完，她打開了首飾盒，然後從裏麵挑選了一對鎏金羊脂白玉鐲，戴在了林淺巷的手腕上。
“好看，真是好看，好東西，就是應該配這麼好看的膚色。”老夫人讚不絕口。
林淺巷自然千恩萬謝，不能讓祖母白白疼她一場。
不管她是不是為了侯府的未來，她總歸是在這個府裏，給了自己一絲溫情。
“這身長裙，本來是想要留給你姑姑的，不過你姑姑福薄……唉，不說了。”老夫人似乎有些傷感。
林淺巷馬上說著：“生死有命，如果死去的人，知道活著的人這樣執念，可能未必肯及時投胎，既然這一世無緣，祖母不如祈求姑姑若有來生，與你再續前緣，長命百歲。”
聽著她的話，老夫人本來都要流出來的眼淚，霎時收了過去。
“淺巷，這些東西，你都是聽誰說的？”
沒想到一個十幾歲的少女，竟然能說出這麼深刻的佛理。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即便是自己禮佛多年，也未必能出口就是這麼圓通的話。
林淺巷說道：“這些都是我娘親教我的，淺巷愚鈍，並沒有記住多少。”
老夫人點了點頭，說道：“你娘親是個好樣的，在府中多年，不爭不搶，倒是知足常樂。”
隻可惜，五姨娘一直都被夫人和其他姨娘欺負。
他們又說了好一會子話，老夫人才放林淺巷回去了。
“老夫人，這位四姑娘，莫非真的是天選之人？”
林淺巷走了之後，劉媽媽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問了一句。
老夫人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我也沒有親眼目睹，不過今日她說的那些話，你覺得是個平凡的小女娃，就能說出來的？之前她是什麼樣子，想必你我都清楚，怎麼會突然開竅了？”
“這個老奴也覺得奇怪，似乎老爺還不知道吧。”
“他那個夫人，怎麼會讓他知道？這些年，她好不容易牢牢的把幾位姨娘壓在手掌心下麵，怎麼會輕易給他們機會翻身？”老夫人輕蔑的說道。
對於柳琳琅在想什麼，她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