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如果不是柳貴妃進宮，她才應該是侯府的正室，沒想到她誌不在此。”老夫人感慨了一句。
定國公當年和柳府是有婚約的，不過柳府的老爺，為了榮華富貴，把嫡女送進了宮，卻把庶女送進了門。
這樣的算計，真的讓人心寒。
明知道對方是在跟自己裝著心眼，卻還是要奉他們柳家的庶女為主母，老夫人這些年日子也不太順氣。
柳琳琅剛剛進府的時候，日子也不是很好過。
不過畢竟有柳貴妃在宮中，老夫人也不好太多責難。
隻怪當初定國公太過於相信柳家老爺子，才沒有強調，要的是嫡女還是庶女。
這句話，她自然不會在林淺巷跟前提起。
不管怎麼說，林淺巷還隻是個庶女，這樣應該會讓她多想。
“你怎麼看待今天的事情？”老夫人問著。
林淺巷從容的說道：“可能是淺巷八字太薄，真的衝撞了大姐姐吧。”
“胡說，淺巷，跟祖母就不用藏著掖著了，實話實說就好。”老夫人說道。
林淺巷微笑著說道：“祖母，其實您應該很清楚，這些手段，都應該是您當年見過的。”
她說話的時候，已經非常注意分寸了。
說的是老夫人見過，而不是用過。
這其中的差別，可是很大的。
老夫人點了點頭，不禁感慨著：“是啊，嫡庶之別，有些時候，不是後天努力，就能超越的。”
“淺巷不曾這樣想過。”林淺巷說道。
老夫人卻說道：“即便你這樣想了，我也不會覺得奇怪。如果嫡母良善，你自然不用多多費心，不過嫡母若有歹心，你也要一直隱忍不成？”
林淺巷說道：“請祖母指點。”
老夫人笑了，輕輕撫摸著林淺巷的手，說道：“你既然能找到我的院子裏來，心裏其實已經有數。不過我們祖孫投緣，未必是件壞事。”
老夫人的話，其實有更深層的含義。
她知道林淺巷當然不是隨隨便便就進入自己的院子，而是有所求。
可是她的這個有所求，在這吃人的侯府，卻是理所應當，而且非常明智的。
一個庶女，如果在侯府沒有仰仗，以後什麼都沒有辦法自己做主。
五姨娘那個性子，指望著她能幫林淺巷爭取什麼，怕是不太可能了。
“老夫人，侯爺求見。”
他們正在說話，老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臘梅進來通報著。
林淺巷並沒有說話，表情也沒有任何異常。
兒子來拜見母親，這個不是很正常的嗎？
老夫人想了想，給了林淺巷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說道：“讓他進來吧。”
臘梅出去了，老夫人問道：“淺巷，你可怕你爹？”
林淺巷說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淺巷對爹爹，自然是敬畏的。”
“你爹平日對你不好吧？”老夫人問的非常直接。
“祖母說笑了，爹平日公務繁忙，而且子女眾多，怎麼能有時間一直賦閑在家，淺巷倒是可以體諒父親常常不在家的無奈。”林淺巷的話，說的滴水不漏。
老夫人笑了，這個四姑娘，果然會說話。
明明是抱怨林坤子女太多，顧不過來，卻說的冠冕堂皇，乍一聽還以為是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