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這倆貨教育你幹什麼?”楊峰和越一晟沒弄懂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都用著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文醜,更多的是看著王鬆。
“我們倆也要開始帶新兵了,”文醜高興的說道,“可是韓大隊長卻說我們倆個沒正型,地下那幫新兵蛋、子誰會聽我們倆的?於是就讓樊子和陳森給我們倆上課,我們倆可吃了不少苦。我這個人再怎麼改也這這副德行,王鬆隻能犧牲小我成就大我了,所以現在王鬆特別起範,嘿嘿。”
“那可就得恭喜恭喜了!”越一晟接話道,“尤其得恭喜我們的王班長順利上任,那可真不容易了,沒少讓那兩個滑頭折騰吧?”
“別提他們倆,我可不想多聽一句關於他們倆的念叨。”王鬆氣哼哼的說。
但是,王鬆不想聽,可是有些人也不想聽,但是他們不能遠走高飛,也跑進楊峰的病房裏與樊龍、陳森二人“絕緣”,這些人現在正在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回報”著這兩個人。
你們倆等著,等我有一天上去了我不玩死你們倆!
艸**的陳森,大爺今天晚上跟你沒完!
老子要不是覺得丟臉,就衝你們倆我也不在這幹了!我要回到自己的連隊去!
這些在心裏一直罵娘的,是樊龍和陳森手底下的今年新“上市”的新兵蛋、子。雖說樊龍一口新兵一口新兵的叫著,這裏麵可沒有一個是剛剛進到兵營不久的漢子。這些都是經曆了大量訓練,層層選拔出來的尖子生,這才把他們送到這裏來給這幾位“大爺”訓練,這幾位當然不肯輕下手,所謂報複,都報複給了下一批隊員身上,哪一批被訓的最狠,那就證明這批的班長受到了上一批的“虐待”極深。現在看來,最狠的應該是這一批沒跑了。尤其是樊龍陳森這一批,簡直有點要人命的程度,連韓大隊長都暗地裏害怕,可是韓大隊長心裏清楚,這倆人往死裏整他們,絕不是楊峰這一批把他們弄得多慘,而是樊龍和陳森最清楚這世道是什麼養的,他們知道隻要有事情,那再叫什麼都來不及了,他們就會死在外麵,那個時候,他們倆得多痛心?所以韓大隊長也沒全程沒有說話,任他們倆去折騰。實話實說,他們倆也越來越放得開,這幫人剛把整個軍區大院跑了一圈之後,樊龍又讓他們去泥潭裏洗個澡。
“都給我下去!我要是看見一會誰身上泥最少,我就讓他好好洗個澡!”
這樣的樊龍,還是很少見的吧?
“董冬,你這速度我家門口三姨都比你快!你還在這呆著幹什麼?是等著被淘汰嗎?”樊龍指著你泥漿裏的別人已經看不出來人樣的人嗬斥道。別看所有人看不出來,樊龍陳森卻能記住他們的每一個人的體貌特征,這或許就是一種關愛吧。
“徐亞鵬,你這個姿勢比我家門口三歲小孩強不了哪去,想留下來你知道該怎麼做!”
樊龍三句不離開“我家門口”,這也是幾個人平常說底下那批新手說的常話,不管自己家門口有沒有這麼豐富的親戚,反正說了就是說了,挨說的臉上自然像是被噎了幾個辣椒一樣燥熱難耐。埋下頭繼續苦幹,爭取早日聽到樊龍他們的表揚——雖然恐怕很難聽到。就像我們周圍一樣,一直嘮叨不停的,其實都是最關愛你的人。
“樊子,我看今天夠了,這幫小子也挺累的了,連續被咱倆抻了幾天了,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事啊?”陳森覺得這幾天真是太下血本了,旁邊幾個小隊的隊員已經開始偷偷慶祝沒有到這邊來了,現在下麵的這些隊員都是一肚子氣,不單單受這邊“非人道”的氣,還要受到其他兄弟的嘲笑,這點樊龍和陳森清楚,但是他們倆也沒什麼辦法——嚼舌頭這事,誰也攔不住,樊龍和陳森也因為這件事情煩了很久很久。
“你怎麼也開始向著他們了?”樊龍拉著臉問道,“他們這泥潭速度太慢了,我不怕擔待任何責任!我覺得我有必要把他們帶上正軌,我願意跟他們一起!”
樊龍說話聲音越來越大,下麵的泥潭裏所有人都在默默聽著樓上這兩個人吵吵。哪知樊龍話音剛落之後摘下了帽子脫下了上衣,把作戰匕首別在腰間,其他東西連同喇叭對講機都一股腦塞給了陳森,自己三步兩步來到了泥潭邊,二話不說跳了下去!陳森雖然從他脫衣服就知道樊龍要幹什麼,可是這還是把他嚇得不輕:“樊子,你不要命了!你還有傷!你那可是外傷!你會感染的!”
樊龍此時此刻就像泥漿裏的一條蛟龍,他匍匐著身體,奮力的揮動著自己的四肢,弄得周圍濺起了不少泥漿,身後卻留下了淡淡的波紋,隨著夕陽的餘韻,別有一番與這裏不符的情境。隨著時間的推移,泥裏這條蛟龍速度竟然不減反增!這讓所有泥漿裏的隊員都目瞪口呆,同時又在心裏對樊龍默默挑了一個大拇指。